24. 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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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箏知曉這其中有風險,可不知有幾分風險。

但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又開始了祈禱。她不信神明,可此刻,卻也不知該去何處抓救命稻草。

郎中拖著他的手臂和肩膀,將他胳膊上的斷骨接好。

周文泰隻是咬緊後槽牙,用毅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他不能再聽見箏箏自虐般的祝禱,那是刻在他心底的疤,烙印除不去。反複提醒他有多沒用。

在接到腿上的斷骨時,周文泰終於忍不住微張了嘴,時玥箏怕他痛得迷糊了,咬到自己舌頭。

想也沒想,便將自己手背放了進去,給他含著。

直到斷骨接好,他迷迷糊糊地咬了一口,舌尖有血腥氣流傳,沒忘了舌尖那一抹柔軟。

時玥箏見他斷骨接好,已迅速將手收了回來,顧不得疼,迅速藏在身後,怕他知曉後自責。

他給的傷疤,能與他共同分擔,讓她心裡好受了一些。

“夫君,你不需要忍耐。你可以喊出來。你不要苦苦相逼,為難自己,都是肉體凡胎,誰能抵擋住這般疼。喊出來,也許能好受些。”

周文泰豆大的冷汗滾下來,隻有自嘲:“我沒用了,箏箏,連這點疼都熬不住。以後如何照顧你?可能,我再也沒法保護你了。”

“周兄,彆說這喪氣話。有我,有你娘子,我們救不下叔母和周家,但絕不會再讓你落在荒野。”時克然安慰說。

“娘子——”周文泰反複咀嚼這兩個字,仍舊覺著自己不配。

“箏,要嫁個好人家。”

時玥箏聽過後,氣得眼圈紅了,一巴掌抽在他肩上。

“周文泰,我哥說人前要給男人留著顏麵。我不打你。你再說這樣的話氣我,我打死你。小心真把我推到彆的男人那兒去,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她將柔荑擱在他肩頭,嗅著她手背上的血腥氣,知道她受傷了。

他恍惚間回過神來,是剛剛自己失神時咬的。

將所有自責和內疚都吞回去,他不知這樣好的箏,要何處訴感恩。

郎中又為他檢查了眼疾,饒是見多識廣,也不似先前那般遊刃有餘。

惆悵道:“公子這眼睛,恢複光明的可能性極小。我留下草藥,每日服用。至於能不能好,隻能聽天由命了。”

郎中說罷,已從馬車上退了出去,留下幾個人。

時克然自是心疼妹夫,勝過妹妹。

“武將怎麼可以沒有眼睛。”

命都差點沒了,又怎會在意眼睛。

周文泰隻是舍不得箏箏:“大哥,我不能讓她這輩子,一直不清不楚地跟著我。”

“她願意。你都已經退婚了,你看她聽嗎?你何時在意那八抬大轎,十裡紅妝了?在她眼裡,你比君王還好。要麼你再給她寫一封休書,看看她肯不肯走。”時克然對他也有幾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