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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之上,塵土飛揚,數箭齊發。挽雕弓如滿月,激箭流星遠。
北定王孟峋策馬奔在前頭,手起箭發,一發即中,好不威風。九懷王孟岐自然也不甘落後,緊接著孟峋連發數箭,勢如破竹。孟峋回頭,衝孟岐笑道:“六弟,你這箭術越發精進了!”
“哈哈,我不過是閒來無事玩的多,哪裡及得上三哥在沙場上來得實在!”
永寧王孟屹策馬跟在後頭,挽弓瞄準孟岐。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長曆王孟嶼上前,與孟屹同行。
“四弟,你緊張什麼。”孟屹嗬嗬一笑,一箭射出,與孟岐擦過,穩穩射在靶心上,“你還擔心我的箭術不成?”
孟嶼舒了一口氣,賠笑道:“大哥,你還是小心些,都是兄弟,若是傷著了就不好說了。”
“我心中有數,不需要你提醒。”孟屹瞥了一眼他,徑直策馬離去。
孟岐行在前頭,眸色幽暗。早在那隻箭奔他而來的時候,他已然察覺,但他還是選擇沒有躲過去。眼下,他回頭與孟嶼對上了視線。孟嶼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孟岐心中冷笑,似乎是報複性的,射出一箭直接射穿了原本孟屹正中靶心的那隻箭。
孟峋自然是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看好戲的,他還不忘添油加醋道:“大哥,你日日練琴,反倒對箭術生疏了。”
孟嶼見情況不妙,連忙對孟岐使了個眼色,打圓場道:“大哥,你方才定是嚇到六弟了。六弟年紀小,性子急躁,不如大哥你大度寬容,他最愛當場報複了不是?你也睜隻眼閉隻眼,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孟屹再想發火也不能表現出來。孟峋卻覺得不過癮,見不得孟嶼幫孟岐說好話,於是衝他道:“四弟,你也彆光顧著說話了。你今日都不曾好好練過,不如這樣,你與六弟切磋切磋,讓六弟帶帶你,如何?”
孟屹唇角一揚,頷首道:“不錯,四弟,你今日一直跟在後頭,都沒有好好練習。”
孟嶼突然感覺背脊一涼,但如今騎虎難下,他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校場上於是隻剩下孟嶼與孟岐二人角逐。
孟岐知曉孟嶼的箭術不怎麼樣,不肯與他正兒八經地比賽。孟峋卻在遠處高呼:“六弟!你可不要讓著四弟啊!”
孟岐在心裡暗罵一聲,於是抽出一柄箭直往靶心射去。然,麵前孟嶼的馬兒忽然受了驚,孟嶼措手不及,被馬兒甩下了背。而那隻射出的箭,堪堪與孟嶼擦過。
孟岐大驚,勒馬停下:“四哥!”
下人們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奔向孟嶼。
三人圍了上來,詢問孟嶼有沒有受傷。孟嶼驚魂未定,但還是強忍著惡心搖了搖頭:“不妨事,回去歇一會兒便好了。”
孟屹這時候擺出了做大哥的架子,朝孟岐說道:“六弟,你也太不小心了!若是傷著了四弟可怎麼辦!”
孟岐強忍下心中的不服,不吭聲地扶起孟嶼。孟嶼強扯一笑,勸慰道:“誰也不知道我的馬兒會受驚,現在無事,大哥你也就不要怪六弟了。六弟,你也不要怪大哥,大哥畢竟是為了我們好。”說罷,又看看孟峋,“三哥,真抱歉,今日怕是掃了你的興了。”
孟峋此時也是一臉擔憂樣:“哎呀,你沒事便好,快回去歇著吧。”
於是孟岐攙扶著孟嶼往宮殿走去。末了,他回首望著那匹方才受驚的馬,此時已被下人安撫。他臉色一沉,怒意從眼底浮現。
孟嶼擔憂地看向孟岐:“六弟,怎麼了?”
“無事。”孟岐頓了頓,“隻是在想這馬兒為何突然受驚。”
“隻是意外罷了,六弟你也不要多想。”
意外?孟岐冷笑,剛剛巧在他的那隻箭射出之後馬兒受了驚,怕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吧。但不管是孟屹還是孟峋,這種小兒把戲,也隻有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送孟嶼回王府之後,因為與彆人有約,孟岐轉身又去了醉生樓。但他並沒有前往約定好的包廂,而是選擇在人聲鼎沸處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獨自斟酒。
一位紅粉小衫羅裙的姑娘走了過來,朝他行禮道:“六爺。”
孟岐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說吧。”
月落有條不紊道:“嬌娘已死,但她背後的人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點,嬌娘應該很早對他就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我們並沒有打探到實用性的線索。不過,長曆王的男寵月竹死了,死因蹊蹺。據現場線索,通通指向了永寧王,但奴婢打聽過了,是北定王身邊的謀士一手策劃的,目的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知曉六爺平日與長曆王交好,隻盼得六爺您們三人爭鬥,介時北定王就能輕鬆解決許多事情了。另外,永寧王似乎有意拉攏新上任的雲郎中,不過,若是雲郎中同意了,也會被人抓住把柄,活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