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群商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
估計這次是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永和茶樓。
“衍止，這裡。”楚行舟向雲酬招了招手。
雲酬含笑，穿過人群，徑直向她走來。
這時，說書先生整了整衣帽，三拍驚堂木，在八仙桌前搖起了折扇，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楚兄今日怎想的約我出來喝茶了？”雲酬悄聲詢問。
楚行舟莞爾一笑：“我聽聞，這裡的說書先生水平高，特地喊你來掌掌眼。”
雲酬氣質溫雅，今日又穿了一件淺色長衫，整個人越發像顆潤澤的明珠，一雙秋水眸，不知望進了多少閨閣少女的心。
“話說前朝有位宋太師宋遠，曾教導過周靈帝，之後也一直被周靈帝以禮相待。人人都說，宋遠剛正不阿，博學多才，為了朝廷鞠躬儘瘁。誰知城破當日，宋遠突然叛變，打開城門，妄想當今聖上能網開一麵，饒他一家老小。可如此卑鄙小人，最後還是落得個梟首下場……”
雲酬聽到這個故事，微微一笑，左手輕輕轉動著桌上的茶盞。
楚行舟正聽得入迷——雖說這個故事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了。可她總是不自覺地想，當年宋太師的所作所為是否另有隱情？故而她每次都試圖從不同人的故事中找出蛛絲馬跡來印證她的猜想。
但聽那說書先生又道：“聽聞宋遠之孫名雲案，小小年紀被人歌頌神童，卻在城破之日失蹤，最後也不知落得個什麼淒涼下場……”
“這個故事不是一直在被講麼。”雲酬開口，“千篇一律，都聽膩了。”
“我還以為這個故事他會多講些什麼呢。”楚行舟喟歎，“原來和彆人講的差不多——這不是他平時應有的水平。”
“也不能怪他。”雲酬淡淡道，“那個時候，關於宋家人的所有記錄都被銷毀，宋家一百口人也都被處死。沒有人能夠拚湊出完整的故事。”
“可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奇怪嗎？宋太師怎麼會在城破當日突然叛變？”
“是很奇怪。”雲酬點點頭。
楚行舟歎了一口氣。
雲酬見她一臉悵然的模樣，哭笑不得：“楚兄，都八年過去了，不必再計較了。”說罷，他轉移了話題：“我聽說，張至弘被殺死了？”
“是啊。”楚行舟點點頭，“好像是亳州那邊的商人乾的。”
“今早動靜挺大的，估計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了。”雲酬道，“亳州的商人……據我了解，當地有兩大商賈站隊，一隊由潑皮老五帶領，另一隊由劉瘋子帶領。若此事真的是亳州商人乾的，那定與他們脫不了乾係。”
“可為什麼商人要與朝廷作對？這不是送死嗎？”
“楚兄，唯一的解釋就是——”雲酬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眸色變得暗沉，“朝廷中有他們的幫手啊。”
“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與商賈結盟？”
“你猜那些貴族哪來的金銀？除了剝削百姓，便是與商人分利。借著商人的手，來給自己謀取利益，等到東窗事發的時候，再將一切責任都推給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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