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隻有懲治了陶氏,天下百姓才會知道他們一直以來都錯怪了陛下,他們才會真心仰賴他們的天子!”
“不僅如此。”白庭深補充道,“四年前潑皮老五一案,陶逸見事情敗露,便揪著家父乃是亳州人氏的身份不放,想要將罪名推到家父身上。兩年前家父焚於火海,陶家更是聯合朝中黨羽,詆毀家父名譽,令家父死不瞑目。陶家迫害忠良,拉黨結派,微臣悉數搜集證據,還請陛下明鑒。”
孟桓瞥了白庭深一眼,攥緊手中的紙張,回頭對孟嶼說道:“老四,你去衡州一趟,所有的官吏,都給朕徹查一遍。”
“是。”孟嶼應了下來。
“老幺。”孟桓看向孟岐,“你和楚侍郎現在就帶兵去陶府。傳朕旨意,所有與陶氏相關的人,一並關押大牢,即日起由禦史台審問。”
“是。”孟岐回道。
眾人離開,幽暗的火光中,楚行舟走在前頭,她的身後是孟岐和金吾衛,他們正在向陶府前行。
“六弟。”孟嶼追了上來,拍了拍孟岐的肩膀。
“四哥,怎麼了?”
“說起來,楚侍郎確實有膽量。”孟嶼瞥了他一眼,背過手,“昔日謝觀弘前往衡州試圖剿滅謝長安,事先埋了火藥,但後來這些火藥卻換了地方,並且使謝觀弘自毀人馬。三哥如今已對謝觀弘心生芥蒂,不得不說,楚侍郎這一步走得很好,但他也將自己推向了深淵。”
“……”
“三哥小心眼的緊。六弟,你待在邊境三年,想來也十分清楚他的習性。”
“嗯。”孟岐頷首,卻輕輕笑了一聲:“四哥,難不成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讓我搭救楚行舟?”
孟嶼怔了怔:“我……”
“可你也知道我在邊境待了三年,見多了生離死彆。你覺得——我會在乎他這一條人命麼。”
孟岐勾起唇角,抬腳消失在無儘黑暗中。
寧靜的夜晚很快便被打破。陶府中雞飛狗跳,人心惶惶。陶奉謙還沉浸在甜蜜的睡夢中就被人從床上薅了起來,連帶著他的妻子一塊兒,所有人都被綁著押到了庭院。
孟岐和楚行舟站在屋簷下,清點著院中跪著的人頭。
“王爺,沒有找到陶逸。”金吾衛稟報。
孟岐似乎早有預料,轉頭朝楚行舟微微笑道:“看來陶逸還留了後手,拋下一大家子,自己逃了。”
竟讓他跑了。楚行舟感到頗為不爽:“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數一數這裡的人頭,大概有一百餘口人。”孟岐道,“最小的孩子才五歲。可惜,過不了多久全部都會被斬首。”
是啊,一大家子的人,不管無辜不無辜,全部都要斬首。
“我知楚大人心善仁慈。不過全家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