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從仰天長歎,頓時感覺春寒料峭,冷氣入骨。
“蘇大人!蘇大人!”
待出了宮門,樊客和賀雍二人遙遙看見了蘇從便揮舞著手臂招呼。
樊客一臉擔憂,上前攙扶蘇從:“大人,陛下那邊怎麼說。”
蘇從搖搖頭:“陛下讓我不要插手。”
樊客垂眸,心道這事兒難辦了。
“梅居薦和我已經見過了。”
“……怎麼說?”
蘇從不想說話了,隻剩下歎氣。
賀雍感覺頭頂烏蒙蒙的,心底已經開始下雨了。
“對了,你們兩個尋我有何事?”
樊客與賀雍相視一眼,覺得不應該在此時給蘇從雪上加霜。但他們又不能忤逆那人的命令,於是樊客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永寧王殿下說,希望您去王府喝杯茶。”
蘇從哂笑一聲。
果然,禍不單行。
“大人也不必太過憂慮,我認為這件事還是有轉機的。”樊客勸慰道,“且不說蘇大公子平日為人處世十分君子,梅小公子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素日和蘇大公子八竿子打不著。蘇大公子怎麼可能會殺了梅小公子呢?”
“問題就出在,地點是雲倦樓。”蘇從太陽穴突突地疼。
“雲倦樓人多眼雜,更加不能證明就是蘇大公子殺了梅小公子。何況,我去大理寺問過了,目前隻有蘇大公子自己說承認是他殺了梅小公子,根本沒有目擊證人。”
蘇從頹唐的眼睛瞬間亮了:“沒有目擊證人?”
樊客肯定地點點頭。
“我兒還有希望……”蘇從喃喃,手開始顫抖起來,“上天保佑,我兒還有希望!”
賀雍頗為讚賞地看了樊客一眼。待蘇從走後,他道:“果然當年蘇大人選擇你是正確的。”
樊客內斂一笑:“賀大人過譽了。畢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船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不過你也要小心些了。”賀雍話鋒一轉,“蘇長遂鬨了這麼一出,肯定會有不少人循著機會下手的。”
樊客不答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隻是等賀雍離開的時候,他方哂笑著想。
什麼事都讓我乾,自己當個甩手掌櫃,難怪當了這麼多年禮部尚書還照樣得不到陛下賞識。
話說,楚行舟得了空便往大理寺跑去了。之前也有許多官員往這裡跑,但無奈莫陟下了命令,這些官員都被衙役趕走了。
現在大理寺門前空空如也,楚行舟便想著托衙役給裡麵的高元卿和陸隨安帶句話,就說戶部楚行舟有事尋他們。
但尚未等她上前,她便看見一個年輕女子被大理寺的衙役趕了出來。
那女子生得清冷,又穿著樸素,顯得更加不食人間煙火起來。若是楚行舟沒有認錯,這名女子應當是雲倦樓的桃夭。
是了,蘇牧被說是在雲倦樓裡殺的人,那他十有八九是跟桃夭待在一塊兒的。他跟桃夭的事,半個京城都知道。蘇牧既然是在雲倦樓出事的,那一定跟桃夭脫不了乾係。
見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