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縣衙外,看熱鬨的百姓早已經將這裡寄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畢竟抓到黃河十七盜的消息早已經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孟州縣城。
即使是平常時候,縣太爺升官審案對於孟州縣的百姓來就是一個難得的熱鬨,更何況這次審的不僅是聞名黃河兩岸的黃河十七盜,並且受審者更是一個妙齡少女,這更能夠激起很多饒好奇心。
畢竟相比於審案定罪,很多人想的都是如果看到這個妙齡少女被扒了褲子打板子,那一定會比打平常饒板子更好看?
不過,隨著劇情的進一步發展,反而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老爺已經扔簽子了?
好戲要開場了?
就要把那閨女拉出來打板子了?
什麼?那閨女動手打人了,衙役被打翻了?
圍觀群眾看的一頭霧水地同時不約而同感覺到今看的這場戲太值了,就算頂著大太陽也在所不惜。
而正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身後有噠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回頭望去,正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正騎著白馬在太陽下奔馳而來,然後在人群中前拉起韁繩,兩匹神駿白馬停在烈日之下,渾身是汗,口冒白漿,顯然是一路不知從多遠的地方奔馳而來。
“似乎還來得及?”薛鈴下馬,從馬鞍袋中取出水袋,一邊往馬嘴裡麵倒,一邊開口問道。
方彆輕輕踮起腳看了看那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應該還沒完?至少能夠趕一個半場。”
這樣著,方彆自己也取出水袋,喂自己的那匹白馬,畢竟這兩匹馬一路載著二人從山西河南交界處一直沿著驛道跑到這孟州縣境內,真真是立了大功。
兩隻馬匹也是渴極,咕咚咕咚將兩袋子水都飲儘了,依然有些意猶未儘,方彆和薛鈴將兩匹白馬拉到縣衙邊的樹蔭下拴好,順便給兩匹馬前倒了一些青料。
“怎麼進去呢?”薛鈴看著那擠得嚴嚴實實的縣衙門口。
“我們為什麼要進去呢?”方彆反問道。
“不進去要怎麼辦?”薛鈴不解。
方彆拍了拍身邊的大樹。
“當然是傳統技能了。”
“還記得當初那個問題嗎?”
少年露出了真誠乾淨的笑容。
“難道你不會爬樹嗎?”
……
……
而在縣衙之內,劇情當然不會因為外麵的些許變化就戛然而止。
商九歌麵對黃縣尊的提問,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這種果斷和淡然讓黃縣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事實上他自己差不多已經把今的劇情已經排演地差不多了,就是首先找個由頭把這個女犯給打上十幾板子,打的半死不活之後,再過來問她是不是黃河十七盜的餘黨,如果否認的話,就再問前日裡一人劫了整條河船的人是不是她。
如果商九歌否認的話,他這邊證人已經能夠找了很多,商九歌的外形是那麼的鮮明,幾乎隻要見過她的人都不會忘記,更何況她就是那樣箕坐在船上甲板上,冷眼睥睨所有人,出你們是想吃餛飩還是想吃刀板麵這種台詞的女人。
隻要能夠證明商九歌是在船上犯的案,那麼無論她是不是打跑了黃河十七盜就已經沒有意義了,句有些不合時夷話,如果你在月黑風高時看到一個淫賊正攔住一個妙齡少女上下其手意圖不軌,然後見義勇為將淫賊三拳兩腳打飛,之後自己看妙齡少女生得嬌俏可人,然後自己一時忍不住把淫賊沒乾的事情給乾了。
於是事後人家少女報警你還能大義凜然自己是見義勇為嗎?
所以黃縣尊把商九歌給叫到縣衙來審訊的時候,已經算定這是商九歌根本就沒有辦法給自己洗清的死局,隻要她確實搶了那艘船,那麼她就是黃河十七盜餘黨,隻要她是黃河十七盜餘黨,那麼本身就是斬立決的大罪。
無論把案子報到什麼地方,州裡,府上,還是刑部大理寺,這都是頂的死案。
隻是黃縣尊沒有想到,商九歌居然毫不猶豫就承認了這條罪狀,這是他原本認為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但是沒有想到下口才是入口即化的一塊紅燒肉。
那一瞬間黃縣尊興奮地就想把手上的簽子給扔出去,還審什麼啊,已經審完了,犯人承認了自己搶河船這件事情,那麼就算結案了。
但是隨即他又想起來剛才扔簽子的下場,瞬間理智止住了身體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