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慘死,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讓本就沒了親人的那人怒火中燒,一封狀紙告到了知府那兒。
本以為這是鐵贏的官司,誰知自己竟然被抓了起來,還是冒犯欽差這樣的罪名。
這人為證明自己說的沒錯,便將當日在場之人說了出來。
於是黑甲軍便四處抓人,說真話的關起來,說不知道的就放了。
最後沒了兄弟的那人便被以誣告罪名關押,即日起便要被流放了。
季遠川這才懂了為什麼顧長盛幾次三番來信讓他不要下山,怕是知道若是真的問到他的頭上,他定不會說假話的。
那他的下場隻怕與那人無異了。
不過這件事到這裡卻並未結束。黑甲軍又突然在城裡瘋狂抓人,不分緣由,不聽辯解,抓到人就先來一頓鞭打,將人抽得鮮血淋漓。
聽說,府衙的門口日日有人在擊鼓鳴冤,但即使如此,也沒人出來給個準話。
整個桐城頓時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知道這其中必有緣由,可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季遠川聽完王風啟的講述,就不停在腦中回想,《長盛天下》在此時應該發展到什麼階段了?
他沒看啊,他隻知道大概的故事梗概,當時的故事背景是皇帝昏庸,皇子一個個死去,內亂頻生,外患又起……
對了……皇子死了……欽差巡視……黑甲軍……先斬後奏……
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聯係?
皇子死了,皇帝命令方餘德查清真相,給你他黑甲軍,然後他查到了桐城?
可是這些無憑的猜測他不敢對任何人講起,哪怕那個人是顧長盛!
但直覺告訴他這就是真相。
雖然不能直說,但可以暗示啊!
季遠川立刻給顧長盛去信,信中對此時的局勢做了一些大膽的猜測,並將方餘德的來因暗示了一番。
一寫完,他便雇了一個雜役去送信,並吩咐他,信一定要交到本人手中。
雜役去了季遠川給的那個地址,他一報名字,那個門房也讓他進了門,隻是這一等就是天黑。
直到簷下掛上了燈籠,他要等的那人才來了。
顧長盛從黑夜裡遠遠走來,因為走得極快,黑色的披風被帶得獵獵作響,臉繃得極緊,冷得似乎要凝上一層冰霜。
雜役在心中尖叫,季掌師要他找的人看起來有些可怕啊,雖說這人的長相上佳,可那氣勢卻壓迫得人不想靠近,下意識就讓人忘記了他的長相,隻記得他那淡漠的臉。
“你是夫子派來的?”
“啊?”雜役一愣,忙道,“是是是,是季掌師讓我來的,敢問您可是顧長盛?”
顧長盛淡淡哼了一聲。
那就沒錯了,總算是把人等回來了。
雜役將一直保存在懷裡的信取出:“這是季掌師要小人交給您的信,並且要小人一定要親手交到您手裡。”
顧長盛當著雜役的麵將信看了,過了片刻後道:“你等會兒,將我回的信交給夫子。”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轉身太過乾脆太過迅速,以至於雜役沒有時間說季掌師說的話。
季掌師說了,要是太晚便留宿一晚再走,晚上行路不安全啊……
你等等啊!
但是我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