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們病房的排名上升了，上次還倒數呢。”
“爬得快確實紮眼。”
“不用理他們，”白晝給他們打了個定心針，“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我們就行。”
北哲和南鳶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也不是好事的人。
三人走到收費處，此時的時鐘距離九點還差三分鐘。
收費處裡的護士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周圍的東西收拾地整整齊齊，一副準備下班的模樣。
看到白晝三人的時候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它伸出一隻觸手，在自己麵前的桌子上畫了一個圈，觸手的黏液在桌麵上留下印跡。
南鳶兩人熟門熟路，放了兩枚100麵額的黎明幣在圈裡麵。
白晝也學著他們的樣子交錢。
怪物護士眯著兩顆黑滾滾的眼球，用觸手數了數桌上的硬幣，從一旁的籃子裡取出四枚100麵額黎明幣放在白晝麵前，確認沒有問題後在一旁的花名冊上打了一個勾。
它用自己乾澀嘶啞且不怎麼標準的語調禱告：【感謝至高、偉大的存在恩賜。】
北哲和南鳶繃著臉，鄭重地合著它的禱告鞠了一躬。
時針正好指向九。
當、當、當——
九聲鐘響在整個病區裡回蕩，昭告所有人此時已經是早上九點。
白晝他們麵前的收費處砰地一下拉下來門簾，那張滑稽且虛偽的人麵消失在了櫃台後麵。
一個人急匆匆地從走廊那頭跑來，他看見合上的收費處窗口頓時麵色煞白，下意識扭頭就要跑。
然而到底是晚了一步。
白晝看見許多隻手從櫃台的底下鑽出來，那些枯槁、深紅色的手一把一把地抓著來人的衣服，硬生生拖住了他的腳步。
那些手有老有少，他們的手掌光滑一片，沒有人類的掌紋。
這不是人類的手。
那人哭嚎著喊：“不是我的問題！我在走廊最裡麵！太遠了我根本跑不過來！”
“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仁慈的神主，求求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拽進了櫃台裡麵。
鐘聲漸歇，他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南鳶北哲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嚇呆了。
而周圍的其他病人多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見到他們害怕的樣子還會輕聲嗤笑。
一名留著飛機頭的男人路過他們的時候故意撞了下北哲的肩膀。
北哲腳下正軟著，被他這麼一撞摔倒在地上。
飛機頭指著他大笑著嘲諷：“看你那慫樣，就你們還前十？快彆丟第四病區的臉了吧。”
其他病人呼啦啦全都湧了上來。
第四病區的人都冷漠，彼此不交流不互動，衝突也是極少的。
這會兒有人挑釁大家覺得新奇，都圍上來看熱鬨。
白晝聽見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那不是409的成章嗎？我記得他們上次排名第十？”
“是嘞，估計是被擠下去了不痛快吧。”
“嘁，有本事多賺點啊，欺負人算怎麼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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