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已經不想再等了。
維珍郡主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在長公主的監督之下,她嚴格執行了紀晚榕的醫囑,各項指標也都恢複了正常人的水準,是可以進行手術了。
紀晚榕檢查完,便離開了長公主府。
她打算回去之後,用骨哨聯係傅聽雪,約定好第一場手術的時間。
並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與索雲姑姑見上一麵。
索雲姑姑救治紀晚榕的時候,紀晚榕正在昏迷,她也沒有見過索雲姑姑的樣子,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親切。
見青和思琴曾經偷偷和她說過,索雲姑姑見她第一眼的時候,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小姐”。
她是鬼手神醫唯一的弟子,也是鬼手神醫從前的貼身丫鬟。
紀晚榕覺得,她一定是知道很多事情。
她想著,回頭看了長公主府一眼。
暮色四合,天色黯淡,長公主府內昏昏沉沉,猶如她沉重的心。
紀晚榕歎了一口氣,緩緩轉過頭,看見的便是墨桀城漆黑一片的臉。
他穿著的不是上午那一件黑袍,而是漆黑的鎧甲,仿佛剛剛從軍營裡風塵仆仆的趕來。
馬蹄上,馬腿上,還都是山上沾來的泥土,沉重的玄色鎧甲在一片金黃色的晚霞中,泛著金光。
墨桀城高高的坐在馬背上,身後還有數個穿著鐵衣的隨從,氣氛凝肅,仿佛就是為了捉拿她而來的。
“本王叫你乖乖待在府裡,你為何跑來了公主府?”
墨桀城的眉頭緊皺,說出來的音調柔情似水,可話語裡的意思,卻不是那麼回事。
“想來,便來了。我是王妃,不是你寒王府的囚犯。”
紀晚榕站在長公主府門前,語氣是淡淡的,威風吹起她的裙擺,她好像是一隻隨風飛舞的蝴蝶。
馬上就要飛走了。
墨桀城瞧著她這副模樣,心中多了些不安,修長的雙手捏緊了手中的長劍,臉色也逐漸變得冷冽了起來。
他知道紀晚榕是為了什麼,才來的這長公主府。
自然是因為和離!
她絞儘腦汁,費儘心機,都隻是為了離開他!
於是墨桀城的舌尖抵住後槽牙,冷冷的笑了一聲:“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心尖的珍寶,自然不是什麼囚犯。”
“可你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卻眾人你拖著傷痛的病體肆意出府,京中危險,你剛剛遇刺,可她們心中卻沒有一點數,本王要懲罰她們。”
墨桀城盛怒之下說的話,竟讓紀晚榕笑出了聲。
紀晚榕站在原地不動,淡淡看著他:“你算是什麼東西?”
墨桀城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便翻身下馬,走到了紀晚榕的身前。
“來,跟本王回家吧,你回家,本王就不懲罰她們。”
他微微放緩了音調。
紀晚榕感受著他的接近,想起長公主的境遇,和剛剛長公主府裡發生的一切。
她猛地後退了一步:“你彆碰我!”
墨桀城皺眉,便毫不猶豫的想要將她抱起。
可紀晚榕卻咬著牙,抬起手,猛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
清脆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