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已過,寒冬將至。
雲滇溫逸不似遼東冰寒,冬至十分空氣中亦顯溫綿隻略帶涼意。
月夜下,楊柳上,石桌前,獨坐伊人,仰天望月。
冷風過,歐陽菀浱素手裹了裹懷裡的衣襟遮擋寒意坐在石凳上,素然螓首遙望北廂房裡那個讓她恨不得一槍爆頭的家夥,後淒然一笑:“死混蛋。你到底哪點好?值得本小姐對你如此付出,為你受莫大委屈。”
自古至今,情愛一事,誰又能道得清,哪個又言的明。
情愛一事本就纏綿難離。
簡而言之:緣來便始!緣去則滅!
今生緣分即定,若結合,莫要問個是非分個曲直。
歐陽菀浱性情孤傲冷冽不知從那一刻起心扉裡住下一道身影,靈魂刻下一副麵容才變得現如今多愁善感起來。
那一年,那個男人讓她身心皆傷,她就以百倍傷痛加諸於他。
這一年,這個男人讓她身心皆傷更甚,她.隻能獨坐院落黯然悲愜而無處宣泄心底委屈。
歐陽菀浱捫心自問她到底看上這個讓她恨不得一槍爆掉他頭的死混蛋哪點好,她又心間淩亂無從找尋答案,素手拂過額前發絲,自欺一笑,後又聲言厲色道:“可笑,可悲,可歎!我歐陽菀浱可是在江浙道上殺個人跟捏死隻螞蟻無異身邊整天圍著一百圈的富家貴公子的大千金,竟然會為你這麼一個沒錢沒貌沒勢的鄉野小子傾心給你做小受莫大委屈無處宣泄,你卻把本小姐晾在一邊不聞不問陪著你那些狗屁長輩胡吃海喝。老娘真想一槍爆了你,在派人滅了這滿院滿門以泄本小姐心頭隻恨。”
“哼!哼!”狠言狠語的發泄一通,歐陽菀浱望著北廂房的方向冷哼兩聲。
仿若齊藥典此刻就站在她腳前,瞬息間歐陽菀浱嬌靨上神情瞬息變幻狠厲不再嫣然一笑間春暖花開又一顰眉間素手虛空一指,嬌叱一聲:“死混蛋。你明天若不給本小姐一個交代,老娘就一刀剁了你褲襠裡那根禍害人的死東西,讓你這輩子作個隻供本小姐使喚的小太監,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站著你不能彎腰!我要讓你給本小姐做一輩子奴隸!嗬嗬.”
情愛是毒,讓人瘋魔。
正如歐陽菀浱所言,她是江南魁首歐陽塹龍的大千金,是江浙道上讓那些個幫派大佬聞風喪膽的‘最美不過女兒紅,最毒不過竹葉青’黑心冷麵美人蛇。轉眼再看身中情愛劇毒的她此時此刻身上冷傲嗜血氣勢被那毒侵蝕的一星半點也不見,完全象極一個癡傻的婆娘在這夜深人靜的庭院說著瘋言瘋語。
對著虛空發泄一通,心情稍有舒緩的歐陽菀浱站起月影下更顯婀娜多姿的媚人嬌軀冷著嬌靨遙望北廂房方向,心想著那個讓她恨不得一槍爆他頭的死混蛋,連連嬌叱道:“死混蛋!我恨你。恨你!恨你!”
“嗬嗬!菀浱妹妹!難道你沒聽過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這句話嗎?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是在對著那個方向高喊死混蛋!我愛你。愛你!愛你!啊?”
正自對著虛空發泄心中不忿和委屈的歐陽菀浱聽到身後傳來溫婉如嚶的嬌笑聲,暮然回首便見一道清麗脫塵的秀美倩影唇角正自掛著淡淡的嬌美笑意皎然的站在她身前,皎潔的月光下映出這道清麗脫俗倩影嬌靨上不施粉黛卻溫婉可人古典美女子氣質韻味十足的姣好麵容。
背後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歐陽菀浱驚異之下蓮步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待看清來人樣貌,歐陽菀浱一手掩著胸口衣襟,一手指著來人胸前,驚詫不定又有些手足無措連聲驚呼道:“是你?毓雅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按年歲來講,齊毓雅比歐陽菀浱年長四歲,早前席間,兩人便以毓雅姐姐菀浱妹妹相喚。
齊毓雅凝望著歐陽菀浱閃爍無措的眼神,唇角淺淺一笑,笑著解釋道:“我安排好其他姐妹的睡處,本想去北廂房幫你照看一下醉酒的藥典,不想藥典已經睡下卻不見你,我念你在這裡也沒彆的地方散心隻能來這庭院,所以就找來了。”
歐陽菀浱對上古典氣質十足溫婉如玉美人的齊毓雅,拿捏不出半點‘竹葉青’的氣勢和架子,反倒像個見到公婆的小媳婦一樣站立不安手足無措,連帶著言語都有些支吾起來:“哦。原來是這樣。那毓雅姐你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勿怪歐陽菀浱手足無措,畢竟她之前為發泄心中不忿說過一些瘋言瘋語,若是齊毓雅全部聽到,然後在傳到齊藥典的耳朵?那死混蛋又是一個親情至上的主兒?
某次縱情過後,齊藥典就曾對她說過一個不算笑話的笑話:你要有膽子敢對我毓雅姐下手,我就有膽子對你家法伺候XXOO你一百遍!不信?你就試試。
依照那死混蛋的脾性給自己來個他嘴裡的家法伺候,那就不是一遍兩遍八九遍的問題!
那可是死死的一百遍啊!
依那死混蛋天陽之體的變態精氣神加之滔天怒火,真是說到做到啊!
她可是親身經曆過那死混蛋的縱情一夜而金槍不倒的變態體能。
念到自己也就是禁受十遍就渾身無力像沒了骨頭的軟骨生物一樣膩在齊藥典懷裡的主兒,歐陽菀浱更沒有半點淡定骨氣可言。
一百遍?
這是要要人命的節奏啊!
想到此處,歐陽菀浱緊了緊胸前的衣襟,心底發寒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相比歐陽菀浱此刻局促不安的樣子,齊毓雅倒顯溫婉可人的氣韻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迎著歐陽菀浱不安的眼神捉黠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