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車禍(1 / 2)

西王母 屋言 7174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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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茗茗被警方逮捕,殺人案件很快進入調查審訊階段。

死者是賈家長子,嫌疑人是魏家女兒,此案迅速成為城中熱話,在網上也引起了熱議。

以往麵對關注度高的案子,警方恨不得24小時加班查明真相並儘快公布案情,省得公眾話太多。但這次的案子不同,賈家和魏家兩邊都是大門大戶,都是不能得罪的,S市所有公布案情的賬號都不敢輕舉妄動,警方集體緘默,隻乾活,不吱聲。

局長和副局長一起帶領著好幾位民警到賈家老宅向賈家眾人了解情況時,如同進入案發現場,事先清理一遍衣服,用粘毛器清除衣物上的細小灰塵和毛發,警服穿得整齊,手上戴著手套,進入宅子之前自動自覺套上鞋套,一舉一動都放輕,儘量讓自己的存在不對現場造成一絲破壞。

這天他們沒有見到賈立陽,接待他們並接受相關詢問的是賈家大小姐、死者的姐姐,賈千齡。

賈千齡臉上有悲色,但和局長的說話時條理清晰,很快將賈秉繁和魏茗茗從認識到結婚到生子再到喪子的過程大致講述清楚,並將兩人平時的相處模式和矛盾的根源指出。

不過局長的主要目的不是了解那些,他三番五次拐著彎問賈千齡:“您父親的情況還好嗎?對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有什麼指示嗎?”

賈千齡也委婉地說:“我父親希望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希望警方能為我弟弟討回公道。”

局長又小心地提醒賈千齡:“像這類比較轟動的案件,我們一般會發布通報,將案件經過和調查結果告知民眾。”

賈千齡點點頭說:“我們非常理解警方的做法,但因為我們家和魏家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如果可以的話,通報請儘量寫得簡短一些,雙方的信息儘量不要出現。”

局長連忙應道:“這是一定的,我們會儘最大努力保護死者的隱私。”

而後局長帶著他的人馬去魏家,詢問嫌疑人魏茗茗的父母。

局長依舊小心謹慎,儘可能安撫大喊冤枉的魏太太,以及答應魏麟的請求,儘力在各個方麵保護魏茗茗。

局長結束一上午的行程,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終於能夠坐進車裡打道回警局,他摘下警帽,擦了擦濕漉漉的腦門,長歎一口氣,暗道真是遇到了大麻煩,這件事不管怎麼處理,他肯定要得罪其中一家人,賈家和魏家的立場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

案情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簡潔明了——夫妻二人爭吵,妻子氣不過,隨手拿起一個重物攻擊丈夫,導致丈夫死亡,妻子在驚慌之中主動報警,投案自首,向警方交代作案經過。

像這類案子沒什麼可查的,基本上就是走一遍流程,完成各種書麵資料,然後移交檢察院。局長實在為難,不知道在這類案子裡可以如何圓滑,兩家人都在盯著他,他嚴肅調查會得罪魏家,而善待嫌疑人會得罪賈家,這是一個毫無選擇的局麵。

可實情是,賈家這邊暫時沒有精力搭理警方怎麼處理案件,賈立陽忙著為賈秉繁傷心,賈千齡忙著照顧賈立陽和再次人心惶惶的公司,賈秉成忙著照顧盧臻和日常工作。

接連經受孫子和兒子的逝去,賈立陽被打擊得一下子老了十歲,喪失一切生機與力氣,閉門不出,情緒激動。

賈千齡每天都去勸說賈立陽看開一點,但賈立陽總是毫無理智瘋瘋癲癲地咒罵所有人和事,並將這段時間遭遇到的一切都安在魏茗茗頭上:“那女人是個災星,是殺人凶手,就是她,她害死了我的孫子,又妄想殘害我的另一個孫子,現在還殺死了我的兒子,她是災星,都是因為她,都是她,斌斌沒了,秉繁也沒了……我一定要她死……我一定會替秉繁報仇……”

賈千齡柔聲說:“爸爸,魏茗茗已經被警方控製住了,她逃不過的。”

賈立陽仿佛沒聽見,依舊念咒語般低喃著:“我要殺了她……”

賈千齡不知第幾次勸道:“她在警方眼皮底下,也在魏家的眼皮底下,爸爸不要一時氣急了太過莽撞,現在和九幾年那會兒不同,萬事都要小心。”

賈千齡想魏茗茗還是挺機靈的,沒有太多理智去思考的前提下居然能夠憑著直覺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魏茗茗要是一時犯傻回魏家搬救兵或是在外逃竄,早就被賈立陽派出去的人砍成肉泥了。

賈立陽大叫:“那我也要魏家付出代價!”

“爸爸,我們找最好的律師去打官司,一定會讓魏茗茗接受應有的懲罰。隻是我們家和魏家,不好鬨得太僵吧?”

賈立陽不吭聲,凶狠地瞪了賈千齡一眼。

賈千齡被瞪得心一緊,勉力支撐著鎮定的表情,冷靜地同賈立陽說:“我們不要和錢過不去,我們已經失去了秉繁,難道還要失去秉繁生前努力好幾年才打好的基礎嗎?爸爸,您比我更知道秉繁是多麼優秀的商人,我們要承秉繁生前的願想,完成他傾注了心血的項目,這才是對秉繁有所交代。而且在商言商,不要因為現在的情緒就讓我們的公司蒙受損失,爸爸,您是集團的領頭人,您不可以衝動行事,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讓利益最大化。更何況傷害了秉繁的是魏茗茗一個人,我們家和魏家都不應該被她的過錯連累。”

賈立陽又悲憤又不可一世地嚷嚷:“魏家是個什麼東西,他們奈何不了我,哪怕我現在喊停一切項目又如何,損失這點錢有什麼要緊的,我哪怕是要弄垮魏家又有什麼要緊的,他們算個屁,我還能怕他們不成?害了我的兒子,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如果我連為自己兒子討個說法這種事都做不到,那我這輩子到底在忙活什麼?我抓著這麼大一份家業到底圖什麼?”

勸不動,賈千齡隻好幫過於激動而粗喘不止的賈立陽撫背順氣,並口頭上答應:“是是是,他們都奈何不了爸爸,爸爸在S市是所向披靡的。但是所有事情交給我去做就好,您彆再操勞,好好在家裡休息,您太累了。”

賈千齡一邊穩住賈立陽,一邊通知魏麟最近出入要多安排保鏢,一邊把控住公司項目進行的節奏,一邊操辦賈秉繁的身後事。

於是賈家和魏家之間的關係展現出十分矛盾的神奇麵貌,既好端端地合作著,又似乎準備好要你死我活地纏鬥一番,公司裡的員工糊裡糊塗,都做好了明天就要發生大動蕩的心理準備,惴惴不安地工作。但那樣的明天一直沒有來臨。

賈立陽過度沉浸在悲傷裡,分不出心神去籌劃任何有意義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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