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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寧立即翻身起床,剛走出裡間就迎麵碰上景明淵,兩人快步向隔壁房間衝去。
隔壁房間裡,假扮元熙寧的侍衛身手靈活,在“獵物”翻窗而入的瞬間便騰身而起,將其製服。
元熙寧和景明淵以及其他侍衛闖入的時候,隻見一身女子打扮的侍衛壓著一個年輕男子,地上還有一團東西在燃燒。
火焰不大,一名侍衛衝上去將其踩滅,又把燒黑了的殘片拾起來:“大人,是一封信。”
景明淵接過帶著餘溫的殘片,疑惑道:“他是來送信的?”
壓製著年輕男子的女裝侍衛抬頭答:“大人,不像是單純的送信。他發現屬下醒著時,十分驚訝,隨即把信投到燭火之上,甚至都顧不上反抗。”
景明淵陰沉著麵孔,走到那年輕男子跟前,一腳把他的臉踩在地上:“誰派你來的?”
正想開口審問的元熙寧:……弟弟好凶。
年輕男子沙啞地嗚咽出聲,卻不回答。
景明淵足下用力撚著,年輕男子的麵龐全然變形,足可見景明淵此刻的極怒。
他知道,元熙寧若是真的被擄走,一定會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又想到那些少女,或許就是因他而不敢出門。
甚至,或許已經有不少女子……所以他怒不可遏,恨不得把他的臉踩爛。
元熙寧看著景明淵,這個下午還在臉紅的弟弟,現在宛如殺神附體,上來就照著人臉猛踩……
看來自己記憶中關於三重樓的凶惡傳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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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上前,抬手示意他靠後。
剛才還用靴底碾著人臉的景明淵愣了一瞬,就被元熙寧輕飄飄地撥開了。
房間裡靜靜立著的侍衛們驚呆,要知道他們景大人在審犯人的時候,脾氣極其難以捉摸!
要是彆人這樣去貿然打斷,說不準會被景大人一掌掀出三丈遠。
這姑娘竟然能降得住景大人!幾名侍衛不動聲色地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是滿滿的震驚……和一絲八卦意味。
劍拔弩張的客房裡,元熙寧很自然地撥開景明淵,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異。
往常在刑偵大隊,她這個團隊大腦的地位是很高的,連行動小隊長都會聽她的安排。
她在被侍衛壓製著的年輕男子麵前蹲下,抬手扣住他的鼻子和下巴,強行掰開嘴看了看。
“是個啞巴,”她淡淡地說,“舌頭被人齊根割掉了。”
景明淵的怒火一滯,回身吩咐侍衛:“帶去縣衙緝押間,自己人審,讓他寫,讓他比劃!”
幾個侍衛低低應答:“是,大人。”又押著年輕男子離去。
很快,屋裡就隻剩元熙寧和景明淵,以及淡淡的紙張燃燒味道。
元熙寧拿過燭台,湊到景明淵身旁,端詳起他手中燒黑了的殘片。
是一封信。信上依稀可見龍飛鳳舞的字跡,但大多被火舌舔舐,隻剩模糊的隻言片語。
今日……甚歡。……戶不對,可緣……。今晚……南……餘生。翹首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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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信上隻留寥寥幾字,不成詞句,有點難以理解。
末了,還畫著一片竹葉,像是隱晦的落款。
元熙寧仔細看著,試圖從焦黑的紙片邊緣再多看出幾個字來。
光線太暗,殘信也被燒得一片汙糟,元熙寧越湊越近,整個人像是埋進了景明淵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