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他的雙手握著藥輪的木質把手,正前前後後地碾磨著石臼當中的新鮮魚骨,發出陣陣奇怪的聲音來。
我忙上前製止道:“張繼你這是撿了廚房廚子做菜後剔除的魚骨架?還是瞞著廚房上下,自己殺了魚自取了魚骨架出來?”
張繼卻不明著回應我,而是笑道:“陸兄,我是為了你呀!”
我險些被他嚇出一身冷汗來。
若是總管事王五正好進來,聽見這句話,叫我如何解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教唆張繼如此做的呢。
不一會兒,我又聽見張繼道:“小生從奇人燕淵蒙手裡得了《奇書》,見裡麵記載:魚骨粉可以讓花草長得好,哪裡等得?就立刻著手去做。”
我隻得自己按停了張繼在整活兒的手,道:“濕魚骨斷是不能研磨成粉的。還需將新鮮魚骨洗乾淨後晾乾,待它整體白化之後,才可入臼下功夫去磨。”
張繼對著石臼一癡笑,“難怪我磨出來的都是些黏糊糊的東西。”
他抬頭,狡笑著問我:“陸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喂貓?”
我搖了搖頭,將張繼從凳子上拉了起來,正色道:“張繼,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一起乾,不知道你樂不樂意?”
張繼拿來雜巾擦了擦手,也不管那些“貓食”了,隻興奮道:“陸兄何事請求?用的到我張繼的地方,直言就是。”
我引著他往外走,邊問:“你曾在泰滄亭茶園挖土,可曾記得裡麵的土的來曆?”
張繼回憶道:“我沒聽裡麵的人提起過,但我不是江南人士,故而是走山道而來,隻在山道上見過。看著……倒也十分相似。”
我趁機問:“你可否帶我一同前去那可以挖到茶花土的山道?”
“自然是沒問題!”張繼馬上答應了,轉而又疑慮相問,“隻是陸兄,你要去山道作甚?萬一遇見劫匪,可不是憑腿腳快就能脫險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山道,是為了求證一件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跟總管事王五打了招呼之後,我與張繼就各自從酒樓所屬的馬棚去挑了一匹好馬,直奔山道而去。
來到山道半腰,我隻感覺極目遠眺,江南的秋色儘收眼底,紅黃淺綠相間似錦緞。
張繼未發呐喊也未起詩興,而是特彆踏實地站在我身邊,等著自己能夠幫上我什麼忙。所幸未起風沙,我走到山道正直,蹲下尋覓痕跡。
“陸兄莫不是來這裡探尋走茶鏢的路線?”張繼彎腰下看,“我曾想過,那些好茶葉沒在押鏢間看到,能在半途中看一眼也值得。”
我笑他:“又在說什麼沒有邏輯的話?想要劫鏢嗎?”
張繼在我麵前翻了一個筋鬥,“不想難為自己,也不想惹皇甫大人震怒,我不能去當那竊賊。”
我招手叫他過來:“我見張繼你始終對這批茶鏢感興趣的很,可曾認真觀察過押送茶鏢的鏢車車輪?”
張繼嘿嘿一笑,自誇道:“我這人呢,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會認真去看個所以,還真的是仔細瞧過護國鏢局鏢車車輪的模樣。”
我問:“那你告訴我,鏢局的鏢車都是統一從指定的匠人鋪子當中定製的,這護國鏢局鏢車的車輪對比其他鏢局,有何不同?”
張繼道:“護國鏢局的鏢車車輪是用結實的木頭做的,外麵包有一層金屬,用鉚釘固定。又需在內部交錯的橫軸上麵刷上防蟲防水的油漆,才能起到穩定與跨越石塊、凹坑、泥地而不困的作用。我見外層的金屬上麵有菱形與線形相交錯的圖案,還感歎:‘匠人們果然巧思,如此一來,既可以減少車輪自體與山地的接觸麵積、防止磨損,又可以讓拉鏢車的馬匹省力,真是一舉兩得。’”
我指著腿邊山道上麵的行車痕跡問:“你所說的菱形與線形相交錯的圖案,可是與此一致?”
張繼這才蹲下來細看細辨,道:“完全一致。”
我抓了一把疏鬆的黃沙土到左手中,複又來到山前,抓了另一把褐色粘土到右手中,問張繼:“我來考考你,種茶花該用何種土壤?”
回憶起自己那日未經允許,就偷著在泰滄亭茶園挖土的情景,張繼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道:
“不可用粘土!!我當時挖的全是混合著泥炭、腐鋸木、鬆針土的黃沙土!我扛著那袋土,還未走出泰滄亭的大園子,竹簍裡的‘存貨’就隻剩下一半,難怪被鄭姓園丁抓個正著……如今我想明白了,是黃沙土顆粒疏鬆易漏的緣故,所以才適合用來養根係橫生、忌諱積水的茶花啊!”
我再問道:“你說,是不是天然所成的黃沙土最好?”
張繼點頭道:“不錯,梅亭主摳門,自然是不願意多花銀兩去買土的,這山道上有白得的,當然是用白得的呀!”
我倒是奇了,“你如何知道梅亭主摳門的?”
“哦——”張繼不好意思道,“青龍客棧的掌櫃提前許諾送我兩個官製月餅,他跟我說,張生你就彆去天福寺排隊領素餅了,到時候人多,我怕你等的焦躁,又有所發作,還不如來我這吃我送你的餅來的好。”
“我謝了那掌櫃,說他有心。那掌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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