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我才覺得踏實——
她在我身後,她是我的後盾;
她一直陪伴,關鍵時刻從未離開過我;
她明媚明睿,是個知人且自知的女子。
我將茶粉與鹽末分彆以二八比、三七比、四六比、五五比,均衡舀入到五張懷紙之中,再用茶刮將其拌勻,觀其色,聞其味,見其模樣,來初步確定這“佐料”的配比。
我心裡明白:
不可將鹽末直接入口,以免嘗過一茬配比後,口中存味,影響剩餘配比的口感;不可將白麵饅頭直接蘸取“佐料”使用,因為很難控製所蘸的鹽茶的量,無法把握實際增味效果;亦不可操之過急,將這些佐料依次而嘗,免得存了先入為主之見,做出錯誤定奪來。
我將一個白麵饅頭從中間掰開,但不完全掰斷,而是成一個豆莢的模樣,以方便舔加佐料。我取了中等大小的茶勺來舀了半勺鹽茶,加入饅頭縫中,再合上饅頭的瓣來食用。
為了避免食之過飽,每個饅頭我隻吃一半,入口之後,我會細嚼,邊嚼邊咽下,再跟蘭兒分享其中滋味。
半個饅頭半個饅頭地夾著茶鹽來吃,五種茶鹽配比,間隔著用了四杯水來漱口,一番程序下來,我自然是飽的很,對其中的不同也明辨的很。
我從桌前起身挪步,又在房間之內走了好幾圈,讓胃袋稍微輕鬆下來以後,才著桌子邊沿,對蘭兒道:“鹽末與茶粉的配比,三七開最是合適。”
“這回可是站在高鏢頭的角度嘗出來的?”李季蘭一邊收拾桌麵一邊問,“不再是自己的口感了?”
“不止是鏢師們嘗後會覺得好,百姓們嘗後也會覺得好。”我變得有底氣起來,“茶者,獨品而寂,當頤眾口;鹽者,多鹹少淡,當挑中庸。”
李季蘭喜上眉梢,道:“如此一來,百姓們的廚房裡就多增加了一味料子,定是人人高興。”
“蘭兒你說過張繼自製的‘霞雪羹’嗎?”我問她,“用楓葉碎兒和豆腐做的,我想若是有人不愛吃甜,撒些我們做的‘尋芳鹽茶’料子也極好!”
“我們?”李季蘭停下了正在撿茶勺的手,低頭含笑道,“我沒有出什麼力的。”
“要是沒有蘭兒你,我怎麼能堅定意誌?我要是沒有堅定意誌,又怎麼能打破常識,不把‘鹽茶’以‘茶飲’製,而以‘佐料’製呢?”
“但是給出點子想法和革新做法的,還是陸羽你自己呀!”
李季蘭用掌心托起裝著鹽茶的懷紙,細細看,輕輕聞。
“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合力製作出來的。”
我字字強調,字字真摯,字字認真。
“嗯。”
李季蘭點頭,步搖的墜子正好迎著陽光反射到我的眸中。
我帶了鹽茶前去護國鏢局。
剛到門口,就聽見了鏢師們在練功過程中發出的整齊喊聲。
從側門而入,駐足站在廊下靜看了一會兒,才有下人過來轉告我,說是高鏢頭到布莊談生意去了,要等上一陣子才回來,又問我要不要先到會客堂去坐著,那裡新擺了一棵落葉榕盆景,造型離奇脫俗,很是獨特。我說好,就跟著那下人去了會客堂。
高鏢頭確實是過了挺久才回來,我借機半手支著腦袋小睡了一會兒,才在快近了晚膳的時分被叫醒。
於是,我便順了一份人情,留在鏢局吃飯。
高鏢頭吩咐廚房備了一桌子好菜,皆是江湖風味。
像是:旋風炸魚尾、醬香肘子、醋溜藕片、唐芹爆肉片、俠客酒等等。
我正好看見桌麵上有饅頭,便拿出了裝鹽茶的罐子來。
我將罐子上麵的犰天蓋子打開,用自備的茶勺舀了些許“佐料”到盤子上,道:
“高鏢頭請看,這是陸羽新製的鹽茶,用了七分的茶粉和三分的鹽末相混合,又用籮篩篩去了雜質,隻保留最合適的部分下來,好當作這大白饅頭的蘸料來吃。”
我從竹籃中拿出一個大白饅頭,掰開不全斷的一半,然後直接把饅頭的“峰頂”往茶鹽裡蘸,又往其中夾了幾塊肥美的肘子肉,一並包著遞給高天威,禮貌道:“高鏢頭請——”
許是第一次瞧見這種吃法,高天威實際上是有所猶豫的。
其實“夾肉”的新招是我在會客室等候時想到的,想到後就決定試一試,連蘭兒都不知道。
見高天威終於咬下了第一口,我試探著問:“口感如何?”
“好!”
高天威忽然大喊了一聲,把我與四周站班的鏢師們都嚇了一跳。
“陸羽啊,本鏢頭沒想到還有這種新奇的吃法!”
高天威把手中的“鹽茶夾肉饅頭”吃完之後,忍不住又再拿了一個,完全按照我剛才的示範來做:掰開饅頭、峰頂蘸料、中間夾肉,包住即食。
“你們看看——”高天威對著那些站班的鏢師們道,“經過陸羽改良過後的茶鹽就是不一樣!”
“這蘸料不會苦也不偏鹹,反倒是帶著茶香味和海風鹹味,清新自然的很!而且呀,這茶末兒還能夠給肘子肉解膩,饅頭又正好吸收了鹵肉的醬料,吃起來不會乾,簡直是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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