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注,你已經犯下一命,難道還要再犯一命嗎?”
寨主威嚴一喝。
我隻感覺喉嚨處的痛感更深了些,看來那軍師並非是個心懷善念之人。
“左右都是一個死字,殺了這貨是死,殺過廚頭是死,我還不如反了寨規拿這貨當墊背的、一並死在眾弟兄們的大刀之下來的痛快!”
我已經難以順暢呼吸,軍師的手掌如同一把越來越重、壓的越來越緊的枷鎖,將我的性命執宰於一瞬間。
高鏢頭和張繼都不敢輕舉妄動,隻恐:多說一句話,陸羽就少一刻存活之機;多踏一步腳,陸羽離鬼門關近一處距離。
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眼眶發痛,腦袋更是像不聽使喚了一般,偏差朝向全憑軍師的拿捏。
——陸羽,你怎會走到這般地步?
——師恩未報,聖恩未全,你怎能屈死於這山頭營寨之中!
我以最後的意誌做自我暗示。
軍師正要以致命一擊將我掐死,忽然天上響起一聲驚雷,大雨滂沱而下。
——上天都覺得我陸羽命不該絕!
——雨降,堂中無白虎,間內有青龍,鷹在前獅在後,五陽去一陰,去之不難,決即可。
天象在上,土地在下,《易術》在心。
天地人三者,聚合為一,必引轉機。
我忽而清醒:
我陸羽宿命於此,過山地而必遇此劫。
決即夬,夬掛,異卦相疊也。上卦為兌,下卦為乾。兌為澤,澤氣升而招風雨;乾為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故曰;末路有光,自逆而解。
原是天意讓我陸羽自救化劫!
我慶幸軍師隻是用右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拚儘全力往左側一轉身,又趁機把身體的重心向下一沉,使得軍師的手腕逆力一扭,發出“咯噔”一聲,離我的脖頸而去。
我撲落在地,腳下的痛感與脖頸上的痛感並在,餘驚之下,不由得喘息起來。
高鏢頭和張繼立刻將我左右扶起,護我於中間,免得那軍師再有所發作。
“正法!”
寨主大喊一聲。
原本站在我們三人身後的提刀大漢即刻上前,將孤身抵抗的軍師獨孤一注斬殺於刀下。
血腥味混雜著風雨帶來的草枯泥石味一並衝入我的鼻尖,我隻感覺胸腔與胃袋像是顛倒了位置一般,翻江倒海,嘔感呼之即來。
在高鏢頭和張繼的攙扶下,我幾乎不敢側頭正視地上的死者,隻敢把眼角的餘光落在近側的血泊之上。
我想此刻我的臉色一定是慘白的,有被掐脖子過後失去的氣色感,也有驚悸之下的震懾感:
寨主不是將軍師“拿下”,而是將他“正法”,當場法令了結了其性命,又何嘗不是一副賊匪的做派?
“你——”寨主直接走到我麵前,“報上名來。”
我沒想到會被如此詢問,隻好老實作答:“在下名叫陸羽,字鴻漸,從江南而來,往長安而去,途徑廬州,在此山頭與眾好漢……相逢、遭遇。”
寨主一把推開高鏢頭與張繼,親自扶我到前排方座有靠背的椅子上坐下,道:“你早說你叫陸羽,本寨主又怎麼會生出許多誤會來?”
張繼忍不住插嘴:“那你不早問我等身份?”
寨主竟給了張繼麵子,順著他的話問道:“你與他又是何人?要往何處去?”
“我叫張繼,有‘狂張’之稱,才學雜學樣樣涉獵,此番要往皇宮去;他叫高天威,是江南名號‘護國鏢局’的總鏢頭,為人講義氣,也與你等一樣,是條好漢!”
高天威臉上閃過一瞬窘迫表情,心中暗道:什麼叫做本鏢頭與山匪一樣?張繼,你也太低估本鏢頭的本事了吧!
“我可是一直管你等叫‘好漢’的,從未喊過你等一句‘山賊’。”張繼大膽道,“就是不知道寨主能否叫我們明白:‘自立為王’跟‘獨占山頭’有何區彆?”
“自立為王是自管一方地盤,自力更生度日;獨占山頭卻是未必能跟朝廷劃清關係,不但要服從朝廷管轄,更要納稅交賦,哪來得自有?”
“但歸順朝廷可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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