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未央不是不見了嗎。
怎麼、怎麼又回來了。
眾人心中揣揣,期盼著長夜軍給出“未央並不在”的答複。
然而片刻後,前頭的長夜軍紛紛往左右讓開了一條路,讓身處他們最中央的人走了出來。
馬蹄聲嗒嗒作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心頭上,叫人無法承受。
眾人忍不住伸直了脖子去看,就見那馬上坐著的熟悉身影,可不就是未央嗎。
當下就有人扶住了身邊的人,以免自己腿軟跌倒。
——回來了,未央居然回來了!
眾人惶惶不安,無人注意到,“未央”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
待“未央”下馬,跟著小太監進入皇帳之後,餘下的長夜軍便四散而開,去療傷的療傷,去牽馬的牽馬,還有的要去通知禁軍,叫他們派人到林子裡尋剩下不見的人。
而正真的林歇也被帶著,逃離了這裡。
就在剛剛,林歇身旁的一位長夜軍當機立斷用縮骨功把自己的體型偽裝成了林歇的模樣,代替林歇入了皇帳。
林歇不能回自己和林安寧的營帳,更不能去夏衍那裡,偌大一個營地,一時間竟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最後她讓帶著自己出來的長夜軍扶著自己去到了營地外的溪河邊,就是早上她與夏衍吃早飯的那塊大石頭後麵。
“我去找陳大夫,你在這等我。”那名長夜軍說完便走了,速度很快,飛似的。
林歇背靠著大石頭,渾身疼痛,咳嗽不止。
這是第一階段,隨後她會疼到失去意識,隻剩下不讓人靠近的本能。
長夜軍裡的人都試過壓製毒發到第二階段的林歇,最後花了十來個人,才終於把林歇給按住。
也不知道陳大夫能不能趕得上。
林歇背靠著大石頭,身子隨著疼痛與咳嗽一顫一顫。為了分散注意力,林歇開始漫無邊際地想東想西。
想到最後,腦子裡就隻剩下了夏衍。
夏衍的聲音,夏衍的味道,夏衍的溫度,夏衍的懷抱……
夏衍就像是林歇的止疼藥,每多想一點,身上的疼痛便能減輕一分。
然後便是無儘的擔憂——夏衍和他們錯開了回來的時間,此時差不多也該回到營地了,也不知找不到她,夏衍會不會著急。
其實早在三葉來找她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若那些刺客真的各個都那麼厲害,等她將人都殺了,體內的毒素也必然壓製不住。
因為她體內的毒就是如此,越是催動內力,發作得越快,能活的時間也越短。
吃再多藥也沒用,該死還是得死。
可叫她什麼都不做,隻是在營地待著等,她又不肯,誰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總喜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擔著,改不了。
三年,她也注定等不到了。
……
夏衍回來後便聽說了陛下召見未央之事。
有長夜軍特地等著夏衍,告訴他如今在皇帳內的未央是假的,這才讓夏衍放下心來。
可隨後他又發現,自己怎麼都找不到林歇。
林歇帳子裡的木樨早就撤了,蕭蒹葭等人隻顧著林安寧,自然也不會發現林歇不見了蹤影。
他想起林歇身上還有傷,先前在林子裡也不過是暫時處理了一下,定是需要再好好包紮一遍的,那些傷不好讓彆人知道,夏衍便猜測林歇是去找長夜軍的醫師去了。
夏衍當下就留意起了營地裡神出鬼沒的長夜軍,打算找個來給自己帶路,畢竟誰都不知道長夜軍的帳子在哪。
花了好半天,才終於叫他見著一個。
那名長夜軍正拉著位大夫急匆匆往外跑。
夏衍才靠近,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她這是生怕自己死不了嗎!”
夏衍頓住了腳步。
“行了陳大夫,你到了再罵吧,彆等待會她失去意識了,我們又得花大氣力按住她。”
長夜軍拉著陳大夫匆匆朝著溪河邊趕去,誰都沒有察覺到躲在一旁的夏衍。
夏衍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有可能是哪個長夜軍,也有可能是彆的什麼人。
但夏衍就是感到了不安,甚至隱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他跟了上去,隨著他們走到了早上他與林歇一塊吃早飯的地方,還沒見到人,他便聽到了極其熟悉的咳嗽聲。
“誰!”
一個失神,夏衍暴露了蹤跡,長夜軍轉身抽刀,厲聲嗬問,卻在看清是夏衍的瞬間,悚然一驚。
林歇痛到意識漸漸開始模糊,耳朵裡麵也是一抽一抽的疼,稍遠些的聲音根本聽不見,更彆說是長夜軍遠遠那一聲嗬問。
直到一抹柔軟觸碰到她的臉頰,向下抹去她唇角被咬出的血。
微涼的夜風將熟悉的氣息帶到她麵前,同來的,還有近在她耳畔的熟悉的聲音,帶著叫她陌生的慌亂:“你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作者,在線自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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