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艋猛地退開,閉上了嘴,可舌頭卻不自覺地碰了碰之前被夏夙摸過的那顆虎牙。
夏夙抬著手愣了半天,最後似乎是意識到沒虎牙摸了,於是收回手,像是在做什麼對比一樣,摸了摸自己嘴裡那顆並不是特彆尖銳的虎牙,。
——用她剛剛伸進祁艋嘴裡,還被祁艋用舌頭觸碰過的手指。
祁艋簡直有些頂不住。
明明是從小在北地長大,酒當水喝的北地男兒,此刻卻有一股子醉醺醺的感覺。
他咽了口口水,問夏夙:“那什麼,我看你也喝醉了,不如回營帳休息吧?”
說完他就想去找個女的來,把夏夙送回去,結果一個都沒找到。
那些女兵不是去唱歌跳舞,就是喝得比夏夙還醉。
就在祁艋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夏夙似乎聽懂了祁艋的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祁艋也跟著站起身,看著夏夙一步一晃地不知道要去哪,卻又不敢伸手去拉人,隻能隔著三步遠的距離慢慢跟著。
走著走著,他們遠離了眾人喧鬨的地方,四周的環境也漸漸變得安靜了起來,除了依舊當值的巡邏兵,再看不到其他的人。
終於夏夙停下了,祁艋一看,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是夏夙的營帳。
看著夏夙進去,他也放下心來,準備離開。
可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聽見營帳裡傳出了臉盆砸到地上的聲音,哐啷巨響在四周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嚇人,導致祁艋想都沒想就闖了進去。
夏夙摔倒了,在她想要洗把臉再睡的時候。
一盆冷水全倒在了她身上,冰冷的觸感讓她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抬頭看向闖進來的祁艋,微微蹙起眉頭——怎麼又是他。
為什麼他總是要出現在她麵前呢?
夏夙捫心自問,自己其實是不討厭他的,可就是因為不討厭,她才更加希望對方能離得她遠遠的,避免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喜歡上他。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來靠近她,也不要再來關心她了?
夏夙想到這裡,突然就有些委屈,眼淚猝不及防就溢出了眼眶,滑下了臉頰。
祁艋嚇壞了,他手忙腳亂地去擦夏夙的眼淚,還把夏夙從地上抱起來,放到床邊,問她有沒有摔疼。
夏夙沒摔疼,夏夙隻覺得頭疼。
頭疼地快要裂開了。
她頂著亂哄哄的腦袋,思慮著怎樣才能讓祁艋遠離自己這個重要的命題。
或者她應該從源頭想起?
比如說,祁艋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夏夙的思緒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胡亂飛舞,終於,她腦子裡閃過了一個猜測——
是因為自己總是拒絕他,反而讓他一直追著自己不放嗎?
感覺有點道理,你看,所有人都喜歡和他說話,可那些對他有意思的他統統都不理睬,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總是拒絕他。
祁府的小少爺,恐怕就沒見過她這樣尖酸刻薄的人,一時新鮮吧。
那要是,自己不拒絕他了呢?
不是都說,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嗎?那要是得手了,是不是就不會想要了。
夏夙的思路越想越偏,越想覺得自己想的對。
喝醉的人是不會講道理的,她覺得自己是對的,那就一定是對的。
於是她低頭,吻上了祁艋的唇。
祁艋簡直快被今晚接二連三的刺激給刺激傻了。
他知道夏夙不喜歡自己,不可能對著自己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所以有這麼一瞬間,他猜測夏夙是把他當成了彆人。
那一刻他心裡彆提有多酸了,可他還是把夏夙給推開,對她說道:“夏念昔!你看清楚我是誰!”
夏夙舔了舔嘴唇,手抓著祁艋的衣服不放,聲音還特彆淡定:“祁艋。”
“那你……”祁艋看了看夏夙泛著水光的唇,狠狠地閉上了眼,說道:“你喝醉了,先放開我好嗎?”
夏夙反問他:“你不喜歡我嗎?”
祁艋:“……喜歡。”
夏夙不解:“那為什麼不要?”
祁艋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簡直在麵臨人生中最大的挑戰:“你喝醉了,我不想你醒來後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
夏夙不合時宜地展現了自己的牙尖嘴利:“我是喝醉了,可是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不一樣!”
夏夙很不耐煩,她把臉湊到祁艋麵前,小聲問他:“這麼磨蹭,你該不會不行吧?”
祁艋緩緩睜開眼:“……”
夏夙一臉欠揍:“行就快點唔……”
祁艋猛地咬住了夏夙的唇,還在夏夙下意識想要後退的時候追了上去。
夏夙往後仰倒在了床上,被冷水打濕的衣服很快就從她身上褪下,但因為喝了酒,皮膚有些發燙,所以她並不覺得冷。
之後還更加的熱了。
祁艋很凶,動作也有些生疏,但他很有耐心,也很小心,所以最開始,夏夙並沒有感受到豔情話本裡描述過的疼。
隻是陌生的親密讓夏夙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不習慣也讓她越發敏感。
起伏間,夏夙模模糊糊地想,祁艋壓在自己身上凶狠的樣子,真像一隻餓極了的狼。
脖子被狠狠咬了一口,夏夙驚叫出聲,五指在祁艋背後留下曖昧的抓痕,順道收回了剛剛的想法。
她錯了,不是狼,是狗。
作者有話要說: 祁艋,一本正經:念昔你可能不知道,北地沒有女子吃虧這種說法,一般都是誰主動誰負責。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夏夙:……(收拾包袱準備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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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紫月,有狐綏綏兩位小天使的地雷!(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