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點點頭:“對,我既然已成家,自然不可以再耗著季公子,更不該收他的禮,該斷則斷,清清白白的才不會落人口實,不對嗎?娘?”
朱赤堤又飲了些酒,“這是想通了?當真要斷?還是兩人又爭吵了,一時衝動,明兒睡醒了又念念不忘?”
朱婉笙還來不及回應,藍礬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好一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大人,您可知今日那些禮物皆是您...”
藍礬踏入膳廳的腳步頓收,一隻在門外,一隻在門內,乖乖閉了嘴,行李道:“朱老大人。”
朱赤堤問道:“那些禮物皆是何?”
藍礬不安的攪動著手指,杵在門口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朱赤堤厲聲道:“螢石,你來說。”
螢石行禮,而後毫無情緒地回答道:“是,大人,那些禮物皆是往日裡朱大人送給季公子的,如今季公子決心一刀兩斷,便差人送了回來,還勞煩我轉告大人,莫要再給他送回去,他擔不起此等大禮。”
朱婉笙汗顏。
折騰半天,是個烏龍。
朱赤堤不屑道:“那他倒是清高,既然他不要,那你便好好收著,我們朱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以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念著你還小,不好太嚴苛。”
“可轉眼你已十八,我在十八時都懷上你了,往後莫要再做此等傻事,一片真心換來了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罷了,可你再看顧夫,乖巧懂事,讓陪你便陪你,毫無怨言,不論家世人品相貌哪一樣差了?好好珍惜。”
說到這略微停頓,飲了些酒,接著道:“往後,我們朱府不論是誰,都莫要再提季殊白這三字,還有,和離之事,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朱婉笙麵帶笑容,朱赤堤每說一句,她便跟著點點頭,無比認可的模樣。
心中卻苦道:朱赤堤這情緒比她博導還不穩定,前一秒還喜笑顏開,下一秒又由晴轉陰。
不過是一個男子,便怒上了,女人呐女人,她要不是在科研圈摸爬滾打,被老板劈頭蓋臉罵習慣了,如今被此般訓話,會哭吧。
眼看著朱赤堤這情緒也是不適合談作坊之事,朱婉笙轉移話題道:“娘,我明白,以後不會再此般糊塗,定會好好學習管理店鋪,乖乖聽您的話,可我現在有些餓了,我們先用膳可好?”
朱赤堤神色緩和了些,放下酒杯,端上碗筷,“吃吧,不過家宴在即,你也好好整理整理儀容,此般淩亂要是被人見了去,那可要被人笑話的。”
“遵命!”
有朱赤堤在側,她這飯吃的也是沒滋沒味的:任誰聽著生孩子傳宗接代的話題都不會吃得下飯。
朱赤堤走後,朱婉笙沒讓藍礬跟,心中有事時候,她喜歡自己走走。
再次走到竹林,雖現在亮著燈,可那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聲音還是讓朱婉笙不禁想到那日有人在竹林盯著他們。
心裡一陣發毛。
朱婉笙加快了步伐,匆匆離去。
那搖曳的青燈下,一抹白影快速閃過,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風聲嗚嗚,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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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回到朱銀閣時,內院掛滿了紅燈籠,此時燈籠都點亮了,樹上綁著紅繩,像極了過年時的裝扮。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