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藍礬都印象深刻,大人卻毫不關心。
季公子時不時的偷看大人,可大人卻隻顧著和顧夫聊天,藍礬算是摸不著頭腦,徹底搞不明白她家大人了,可她不敢說。
螢石還虎視眈眈的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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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過半,茶水都續了好幾輪,朱婉笙有些坐不住了,眼看著身邊的人要麼有事情聊要麼有舊要續,她是心中有事,坐立難安。
朱赤堤起身,似乎有事要談,朱婉笙目送她走,在見著朱契也在身旁男子攙扶之下起身後,朱婉笙就坐不住了。
她小聲交代:“我去聽聽娘怎麼和她說,你留在這。”
顧影青點頭。
藍礬要跟,被朱婉笙留下,而是叫了螢石:藍礬有時候會不計後果,突然嚷嚷,回回弄得她猝不及防,還是螢石這般安靜穩重的靠譜。
朱赤堤和朱契是一前一後進的書房,朱婉笙追過去之時,兩人已經落座,她正躊躇著要不要跟進去,朱赤堤朝著她招了招手。
朱婉笙關上門,乖巧到朱赤堤身旁落座,迫不及待想聽二人談事。
朱赤堤卻不著急切入正題,先是寒暄一番,“姨娘,這就是我方才和你說的婉笙,朱家這一代的嫡女。”
被點了名,朱婉笙笑著叫了聲,“姨奶奶。”
朱契應了一聲,上上下下將朱婉笙打量了個遍,“眉眼倒是像我那姐姐,就是性子不太像,也合理,小一輩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和我們當年不一樣了...”
朱婉笙有些汗顏,她真是怕了彆人拿她的性子說事情。
朱赤堤瞟見她這副囧態,倒是沒再繼續閒聊,讓酚酞將朱婉笙寫的配方遞給了朱契。
“姨娘,我們近日尋得些胭脂的製作法子,都記下了,您手中那幾瓶是婉笙照著那法子自己做的。”
“我也試用了,效果還真不錯,我那顧家的姐妹都上門找我要過兩次貨了,您看,要不要把新的法子也加入,我們也升級升級?”
朱契隻掃了一眼那張單子,麵色就不太好看了,“赤堤做這事不妥吧,先前我們兩家可是有鐵的約定,你家隻管賣不過問製作之事,可今日你這張法子一出來,是打算從我家分一杯羹不成?”
朱赤堤麵不改色,“姨娘嚴重了,我要是惦記,今日便不會全盤托出,我私下裡做著賣,您也不會察覺不是嗎?”
朱婉笙來回打量這兩人,並不插話。
隻是這朱契防備心還真強,變臉也是變得真快。
朱赤堤不慌不亂,“我是無所謂,這胭脂鋪好與不好,我都權當它不存在,姨娘也知道,我就好那口酒,對彆的,沒興趣。”
這麼多年,胭脂鋪的事,也都是我那妹妹在管理,可如今我閨女想胭脂鋪好,想做事,我作為娘親自然不會阻礙孩子想進步。”
朱契將目光移向朱婉笙,“這麼說,這法子還是婉笙尋來的咯?”
眼中一抹曆色,“小一輩總以為新的才是最好的,總喜歡追求那些新起的東西,可我們是百年傳統,百年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方法,比不過外頭那些小打小鬨嗎?”
朱婉笙乍舌:這老人家還挺固執的,她們科研人講究的是實踐檢驗理論,好不好你得用數據說話,東西就在她手中,她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便要全盤否定...
朱婉笙笑道:“我沒有覺得百年的東西就不好,隻是這法子是錦上添花,我們在百年的基礎上,又推出些新品,有了百年基業奠基,再加之新的,豈不是更好?”
朱契卻依舊固執己見,“舊的便已經足夠,又何必加上新的,這新的如果砸了招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