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修長的手指碰到自己的一刹那,溶溶整個人就僵住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動作,不用回頭,溶溶就知道是他。
他一向是很喜歡從後麵過來抱她的。通常情況下,當他溫熱的氣息吹到她耳邊的時候,整個人便會像抽乾了力氣一般,軟軟地往後跌去,正好跌進他懷裡。
然而她並不是景溶。
溶溶本能地想去掰開的手,可即便他隻剩下一隻左手可以動,也不是溶溶的力氣可以對抗的。
看到溶溶的反抗,太子低低哼笑了一聲,像是嘲諷,又像是不屑。
下一瞬,原本還放在溶溶腰間的手開始往上挪動,從方才已經鬆動的衣裳縫裡溜了進去,迅速抓到了他要尋找的東西。
溶溶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元寶還在旁邊,她不想讓元寶聽到這該死的動靜!
若隻是一般的碰觸,她或許還能忍得住,偏偏太子的手掌被刺客用劍劃傷,粗糲的傷疤帶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難以名狀,令溶溶根本抑製不住,悶哼出聲。
“放開我!”溶溶氣急,低喝道。
太子沒有回答,回以溶溶的是更加的肆無忌憚。
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莽撞少年,當初景溶教導了他那麼久,早把他的一身青澀退去,變成了個中高手。
若是景溶……她是在敬事房受過訓練的,自然可以抵擋。偏生如今這副身子是什麼都沒經曆過的小姑娘,他隻不過略施小計就讓她潰不成軍。
溶溶想狠狠罵他,可又不願吵醒元寶,讓他瞧見自己如此羞恥的模樣。
情急之下,溶溶用儘全身的力氣在他的右手胳膊上狠狠一擰!太子果然吃疼,輕輕地“嘶”了一聲,摟住溶溶的手稍稍鬆開了一些。
溶溶察覺到有用索性兩隻手在他右邊胳膊上使勁掐,雖然掐不太動,但溶溶知道他傷口在哪裡,她就不信他真的一點都不疼!
“力氣不小。”
溶溶這般使勁,他的聲音居然還是十分平靜。仿佛溶溶的反抗,隻能換來他的嘲笑。
“放開我!”溶溶再次道。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狠一點,可她的狠落在他眼裡,宛若一隻肥美的小白兔朝著大灰狼張牙舞爪。
他果然沒有什麼反應,伸手拉住溶溶的肩膀,略一使勁兒就把溶溶推倒在榻上。
溶溶被他製得不能動彈,眼看著腰帶離身,整個人像剝了殼的熟雞蛋一般躺在他跟前。
“劉禎,你這個瘋子!”溶溶想咆哮,卻又為著元寶刻意壓低了聲音,罵得又快又輕,“有你這樣做父親的人麼?為什麼要在元寶跟前做這種事!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提到了元寶,太子拈著她衣裳的手果然停下來了,然而下一刻,他說出的話卻令溶溶更加崩潰。
“那你想在哪裡做?”
這個人到底饑渴成什麼樣了?竟然這樣瘋?
溶溶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照著他清雋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
這巴掌聲在深夜裡聽著實在太過刺耳,睡在牆角那邊的元寶“哼”了幾聲,往這邊滾過來了一點。
太子側頭往元寶那邊看去,見元寶身上的被子滑到了榻上,稍稍起身替他蓋好被子。
趁著這一點點的空檔,溶溶翻身而起,攏著衣裳朝衝出了這間屋子。
她很想離開玉華宮,跑得越遠越好,可她這副模樣怎麼能讓人瞧見,隻能一路跑回寢殿。
進了寢殿,溶溶將門緊緊關上,弓著身子縮進錦被裡,直到此時才發現肚兜都落在了那邊小書房,身上空落落的,隻好爬起來重新去找了衣裳穿好。
她不敢再換寢衣,就這麼和衣而睡。
方才鬨那麼一場,睡意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她躺在榻上,久久無法合眼。
……
今夜同樣無法合眼的,還有太子。
右手手臂鑽心一樣的疼,方才那女人真是挺狠心的,儘朝著他手上沒長好的地方掐,恨不得能把他當場掐死。
太子輕輕一笑。
一直以來是他大意了。
其實,早在謝家的溫泉莊子上,她替自己解腰帶的時候就應該有所察覺。再不濟那回她吃了媚藥,那時候她失了神誌,說的話做的事自然都是最真實的。何況剛才,他動手的每一個動作,這女人都仿佛預知一般,提前開始抵抗,儘管她的抵抗太過無力。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太子伸手扶額,狠狠揉了揉太陽穴。
疑團很多,不過他是個有耐心的人,早晚能查個明明白白,把她的畫皮扒下來。
身上燥熱得厲害,太子咬牙切齒站起身,朝外頭喊道。
“福全,打水,要涼水。”
……
謝元初用過早膳,便往東宮來了。
這些日子朝野內外發生了不少事情,太子在東宮養傷,許多事都顧不上,謝元初隻有跑過來找太子商議。當然今天他來,並非為著什麼正事,而是奉了宮中的旨意,前來勸說太子的。
不過,他一進玉華宮,就感覺氣氛不太對。
“世子,這邊請。”
謝元初點了點頭,目光隨意往寢殿那邊一望,福全便道:“世子彆瞧那邊,溶溶姑娘還沒起呢!”
“如今是主子了?”謝元初狀若不經意道。
“可不是麼!”
對上福全意味深長的眼神,謝元初心下了然。早就耳聞溶溶陪著太子住在玉華宮,如今看來,兩人早已過上了鴛鴦戲水的神仙日子。
謝元初隨著福全進了寢殿旁邊的小書房,一進去就愣了。
這間小書房用作書房時原本還算寬敞,如今卻硬生生地在屋子裡擺了一方睡榻,整間屋子頓時顯得擁擠起來。
此刻,太子正坐在榻邊,由著太醫為他上藥包紮。
見謝元初進來了,示意他坐下。
謝元初坐在一旁,等著太醫提著箱子離開,方才道:“算起來你受傷也有二十幾日了,怎麼傷口還在流血?”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正常來說,傷口本身該早就長好了。
太子不語。
十日前溶溶使了死勁兒把他剛剛合攏的傷口全撕開了,等於又受了一遍傷,因著傷上加傷,因此恢複得比通常情況還慢。
就這兩天,才沒滲血了。
這些話太子自是不會同謝元初多講,一心想把此事含糊過去。
“今兒來這麼早,誰讓你來的?”
“能催著我來找你的,還能是誰?”謝元初見太子問起正事,頓時笑了起來。
“母後?”
謝元初搖頭,“你上了那樣的折子上去,該想到皇上要找你吧?”說罷,謝元初取出一張奏折,放到桌上。
這奏折是太子昨日送到禮部的,奏請追封傅氏景溶為太子妃。
皇帝之前跟禮部打過招呼,不管太子給元寶生母定多高的位分都照單全收,依禮追封便是。然而禮部尚書一見這折子,思忖過後,仍然不敢擅專,問到了皇帝那裡。
果不其然,皇帝一聽就勃然大怒。
他心裡想的位分,大約良娣、良媛比較合適,若是太子執意要追封側妃,隻是追封那也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