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太子請的是太子妃之位。
他之前從未婚配過,追封太子妃,那可不隻是一個名頭,而是追封為元配正妃。
一旦傅氏被追封為了元妃,之後迎娶的太子妃便會被壓一頭。
太子輕笑:“父皇定然龍顏大怒,又怎麼會讓你來做說客?”
“自然是皇後娘娘的意思,你知道的,元寶在皇後娘娘心裡,那可是獨一份的寵愛,連你都比不了。”
太子微微頷首。
元寶從小就沒了母親,萬幸他福澤深厚,跟皇後結了獨一無二的緣分。
太子有些欣慰,至少自己並不是孤軍奮戰,母後也想給元寶最好的出身。
“母後怎麼同你說的?”
“皇後娘娘說,皇上看中了威遠侯府,想給他們一個體麵,殿下若不順著皇上的意,恐怕元寶進玉牒的事又要拖延。”謝元初說著,壓低了聲音,“娘娘的意思,定位分不必急於一時,將來還有機會。”
依照慣例,將來太子榮登大寶,還會大封後宮,到時候再行追封之禮也無不可。
元寶已經是太子的長子,未必非要去爭元配嫡子的名頭,將來隻要沾上了嫡,嫡長二字一合,誰也越不過元寶去。
太子眉峰一動:“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母後是同跟你說的?”
“娘娘並非這般說道,是我妄自揣測,殿下以為如何?”
“不如何。”太子頓了頓,“不過到底是母後一番苦心,便如母後所願,暫追封為側妃。”其實,他從來沒想過皇帝會答應此事,這麼做至少為了試探一下母後的心意罷了。
見太子鬆了口,謝元初大喜過望:“正是如此,先追封側妃,往後……再進一步也未嘗不可。我離宮的時候,娘娘還說,下月初九是個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就在那一日在東宮為元寶辦個宴會,好生慶賀一番。”
“辛苦你了,元初。”
“臣子為殿下分憂那是應該的。”正在這時候,外間傳來了溶溶同元寶說笑的聲音,兩人像是從小書房的門口徑直走過,往寢殿那邊去了。
謝元初覷了太子一眼,忍住笑:“殿下堂堂東宮之主,怎地被趕出了自己的寢宮?”
“滾。”太子冷冷道,說著便將手邊的一本厚厚的書砸向了謝元初。
謝元初可不是福全,見狀側身一閃,便避了過去,不過他知道惹了太子,飛快地笑著離開了書房。
走出玉華宮,正好見到溶溶和元寶一人拿著一個風箏在玩。
“元寶,放風箏呢?”謝元初走上前,一把將元寶抱了起來,“你會放風箏麼?”
“我當然會,去年父皇教過我。”元寶自信滿滿的說。
“咦,”謝元初伸手撓了撓臉頰,疑惑道:“是麼?我怎麼記得有人把風箏掛在樹上,哭著喊謝叔叔幫我拿下來。”
元寶最不喜歡在溶溶跟前丟臉,聽到謝元初說他的糗事,臉上頓時掛不住了,拿起風箏就開始繞線。
“你胡說,姑姑你彆聽元初叔叔的話,我這就把風箏放起來,我放得可高了!”
“好,我幫你拿著風箏,等下我說可以跑了,你就往前跑,不過彆光顧著看風箏,也要看路,摔倒了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
元寶拿著他的燕子風箏,眼巴巴地回頭看著溶溶。
溶溶握著風箏,等到手中的風箏借著風力有躍躍欲試之感時,大喊了一聲“跑”,鬆掉了手中的風箏線。
元寶一得令,立即向前跑去,這股風來得正好,“嗖”地一聲便將風箏送上了半空。
“太好了,我的風箏飛起來了。”
玉華宮外,笑聲一片。
太子負手站在窗口,看著外頭言笑晏晏的三人,“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上。
福全在旁邊看得直歎氣。
死要麵子活受罪啊,想出去玩就自己去唄!
溶溶絲毫沒感受到玉華宮裡的暗流湧動,如今天兒正好,乍暖還寒,即使站在日頭底下也不覺得熱,正是最適合在外麵玩的時節。元寶的燕子風箏是她親手紮的,手還被竹條劃破了兩個口子,可是能給元寶親手做風箏,她高興!
“溶溶,瞧你如今的氣色比在侯府時好上許多了。”
“多謝世子關心。”
“客氣什麼,你在東宮都不必自稱奴婢,往後該是我同你行禮的。”
溶溶臉一紅,“世子太高看我了,東宮的人不過是瞧著元寶的麵子給我一點體麵罷了。”
謝元初靜靜打量著溶溶。
素雪絹的衣裳,妝花緞的裙子,都是天底下最頂級的料子,隻不過用的都是素色布料,上頭隻有些暗紋繡花,看起來並不過分華麗,反倒顯得素淨。更加畫龍點睛的是外頭罩那一件紗衣。這紗衣想是用天蠶冰絲織的,如水、如煙、如霧,溶溶站在那裡,便如籠在一團雲霧之中,平添了幾分仙氣。
溶溶本來一直在看著元寶,忽然聽見旁邊沒聲了,轉過頭正好對上謝元初呆呆的目光。
兩人目光一碰觸,謝元初頓時清醒過來,迅速收回目光。
“溶溶,這陣子你是不是都沒回梧桐巷了?”
“嗯,”確實,自從溶溶認定了元寶,就一步也不想離開東宮。十日前太子對她做了那些事後,她對他日防夜防的,壓根也沒空檔想旁的事,“是我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倒不是什麼大事,蓁蓁前幾日去你家裡探望祖母,回來說你家裡在巷子口租了個鋪麵,要開個包子鋪。”
祖母要開包子鋪?
聽著謝元初這麼說,溶溶忽然覺得有些慚愧。
在她心裡,始終隻把自己的兒子當做親人,薛家的人隻不過是附帶的。
可她占了原主的殼子,薛家的人待她卻是真心實意的。
“多謝世子告知,說來慚愧,這陣子我都沒來得及回去瞧瞧,倒是蓁蓁幫我探望了祖母。”溶溶說著,望向謝元初,“蓁蓁是個極好的姑娘,希望……希望她日後能有個好歸宿。”
她不好同謝元初說什麼抬姨娘的話,但跟謝元初這樣的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便好。
謝元初聞言,臉上的表情立即有些不自然。
蓁蓁他自然是喜愛的,也願意給蓁蓁一個名分,隻是如今家裡因為謝元蕤的事鬨得雞飛狗跳,哪裡能顧得上納妾的事。
謝元初乾咳一聲:“怕是你一時半會兒都回不去梧桐巷。”
“世子何出此言?”
“元寶的大名定下來了,皇後娘娘想著當初百日宴沒有大辦,這回說什麼都要在東宮好好熱鬨一次,你可不就要忙起來了。”
“定下來了?皇上給元寶定的什麼名?”溶溶好奇問道。
之前一直聽元寶說是要等著皇上賜名,溶溶私底下在心裡給元寶取了不下十個名字,時常都在想元寶到底會叫什麼。以為要等到正式進玉牒的時候才知道,沒想到謝元初居然知道。
“你不知道?”謝元初疑惑。
溶溶搖頭,她怎麼會知道,又沒人告訴她。
隻聽得謝元初道:“劉璟,皇上賜了元寶一個‘璟’。”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要低調一點啊,低調,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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