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確有相似,有可能容貌相似,有可能性格相似,但相似是相似,並不是相同。你就是景溶,所以才會完全一樣。如果是彆人,哪怕最初吸引了我,一旦發現有丁點的不同,感覺就不複存在了。正因為你跟景溶完全一樣,我對你越發的好奇,想看清你,想靠近你。”
這個說法,倒是可以接受。
“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
太子汗顏,這還說不過?分明打得他疲於奔命。
溶溶想了想,又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喜歡景溶。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你怎麼那麼喜歡她?”
“普通嗎?”太子覺得不能跟她細細掰扯,否則總會被她從字眼裡跳出毛病。,壞笑了一下,手不安分的動了動,“我覺得景溶挺厲害的,尤其是在晚上。”
“呸!無恥。”溶溶一下被他鬨得麵紅耳赤,然而粉拳打過之後,心裡又有些擔憂,“你喜歡的真是就是晚上?”
太子真想把她的心捧出來看看,是不是比比乾還要多一竅,為何凡事都能往彆處去想。
可他不能怪她,隻能把自己的心掏給她看。
“最開始麼,喜歡的是晚上,後來,白天也喜歡,見不到就一直想。”
溶溶終於被他哄笑了。
其實她沒有真正生氣。
從她知道元寶是景溶兒子的時候就不生氣了。
溶溶覺得,如果她沒有活過來,知道元寶過得好,也就安心了。
何況,他還一直想著她。
“劉禎。”
“嗯?”
“往後你還是叫我溶溶,彆叫我景溶,尤其是在元寶跟前。”
“你不想聽他叫娘親?”
想,當然想。
“他太小了,我擔心他會害怕,等他長大了,我們再告訴他。”
太子覺得她多慮了,卻依舊順著她的話點了頭:“依你。”
溶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貪婪地倚在他的懷中。
所有的謎團都解決了,她終於可以安然地享受在他身邊的時刻,剛想閉上眼睛,忽然想起還有一樁要緊的事沒有解決。
“你在南詔,找到世子了嗎?”
“今天就談我們倆,最多加上元寶,彆提其他人了。”
溶溶執拗地搖頭:“你先告訴我,世子還活著嗎?”
“活著。”
“真好,蓁蓁可以安心養胎。”至少蓁蓁比景溶幸福。
太子看著她真心為蓁蓁高興的模樣,卻是眸光一動:“但他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他為什麼不回來?戰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溶溶奇怪道。
太子蹙了一下眉,心隨之沉下來:“他被叛王折磨了許久,受了很重的傷,腿也廢了。”
腿廢了?
“那他更該回來呀,京城的大夫和傷藥都是最好的,還有……還有你給我用過的天罡斷骨膏,他留在那邊有什麼用?”
“元初和我一樣略同醫術,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我查看過,他的腿,被叛王囚著誤了醫治的時間,確實是廢了。”
溶溶還是想不通:“可是,他一個人留在南詔做什麼?難道留在南詔,腿就會好嗎?”
“元初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不希望被人看到這副模樣。”
“蓁蓁有他的孩子了,你跟他說了這件事嗎?他知不知道?”
太子點頭,“他知道。”
溶溶簡直氣急敗壞,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死:“知道他還是不回來?”
“我想,蓁蓁就是他不敢麵對人之一。”
溶溶覺得實在是不可理喻:“蓁蓁那麼喜歡他,不會因為他的腿廢了就變心,何況,就算他的腿廢了,也還是堂堂靜寧侯府世子,京城裡哪個人怎麼會看不起他?”
“他是靜寧侯府的獨子,一出生就受儘萬般寵愛,世子的身份對他來說遠不及這他的腿重要。溶溶,他有他的驕傲。”
“你在包庇他。”
“我不是包庇他,我隻是在告訴你,他的考慮和立場。”
溶溶狠狠打了他一下:“你就是包庇。他既然腿廢了,你要是想帶他回來,那還不容易?”
太子無奈道:“我不是他,不能替他做決定。就像,你也不能替蓁蓁做決定。”
“那他的決定是什麼,叫蓁蓁自己生下孩子,他在南詔躲一輩子嗎?”
“他寫了一封和離書,叫我帶給王氏。”
他要跟王氏和離?
溶溶沒想到謝元初是玩真的,想了想,肯定的說:“王宜蘭不會答應的。”
“你還記得跟我一起去梁州治蝗的那個王宜康嗎?”
記得一點,但是溶溶隻記得太子說這個人有些才乾,可以任用。
“我不便去見王氏,便把和離書拿給她哥哥,答應與否,由他們家自己決定。不過,王宜康應當會勸說她和離。”
“我不信。王宜蘭一向以世家出身自傲,她在侯府管家也是照搬他們王家的一套規矩,這樣的世家,怎麼會接受一個和離的女人?”
太子沒有回話,這隻是他的直覺罷了。
“那他是不是也給蓁蓁寫了什麼?”
太子搖頭:“我們在南詔,並不知道王氏已經把蓁蓁納進侯府了。”
“所以,他是真的打算讓蓁蓁一個人漂泊在外,不明不白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見太子不說話,溶溶道,“你怎麼不替他辯解了?”
“溶溶,我跟你一樣,覺得元初處事不妥。”
“不妥?”溶溶反問,杏眼圓睜。
“不對?”接到她的目光,太子斟酌著換了一個詞。
“是大錯特錯!”溶溶氣急了,為蓁蓁生氣,為蓁蓁腹中的孩子生氣,“我當初要給蓁蓁贖身,他還好意思過來找我吵架。現在呢,需要他出現的時候,卻在南詔當縮頭烏龜!”
“給元初一點時間吧,或許他會想明白的。”
溶溶狠狠瞪他一眼。
意識到自己又在“包庇”,太子清嗽了一聲,“他的確大錯特錯,可惜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明白的人給他醍醐灌頂,上一上課。”
“如果是你,你也會躲起來是不是?”
“不,”太子倒是實話實說了,答得很肯定,“如果是我,爬也要從南詔爬回來。”
溶溶的惱怒稍稍緩解,麵上依舊繃著,“我不信,你就是哄騙我,你跟他是最好的兄弟,他這麼想,你肯定心裡讚同。”
“這回我真的沒騙你,元初,他這輩子走得太順,還不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
隻有真正失去過,才會明白擁有有多難得。
見他說的是真心話,溶溶正欲點頭,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才這回沒騙,前麵的全都是騙了?”
太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