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純熙一咬牙,那雙眼睛冒精光,他還不信了,區區幾十隻神荒域的傀儡,還殺不了幾隻了?!
蠍刀若彎月,刀體暗而鋒,他沒白奉賢那副“好”身體,斷然不會送死去接拳頭,他那空掌輪番交替攬著傀儡手臂擋開幾擊,蠍刀晃成一道虛影,勾住傀儡脖中鼓皮,利索地把腦袋砍下一顆,他拎著那顆頭顱,目光狠辣,手下重擊不減,一顆頭顱被他當作甲胄,硬生生抗下好幾拳。
頭顱的硬鐵被砸得坑坑窪窪,表層一圈棉花四濺。
他後背挨了傀儡一肘,一口鮮血噴在那傀儡臉上,名聲還沒出夠,被一群死人揍得半死,左純熙手背蹭淨唇邊血跡,一隻傀儡掐著他脖子提起,左純熙雙腳離地,手裡的蠍刀被他胡亂地砍,卡在傀儡堅硬手臂上,怎麼都抽不出來。
他垂死掙紮,鼻子哼哼抽泣著,泫然欲泣。
突然,一根拈金線在傀儡小臂上抬了抬頭,像是注入了生命般牽扯出更多的拈金線,所有拈金線頭尾相接打上死扣,一根最晃眼的金絲從傀儡小臂一直延伸到左純熙身後,金絲上下一抖,所有傀儡的手臂簌簌被收緊,千絲萬縷的拈金線形成一個巨大的圈套般,把所有傀儡頭靠頭栓在了一起。
左純熙懵了會兒,一根拈金線把蠍刀從傀儡身上挑開,好像嫌這玩意礙事,直接當個廢品對待挑到了樹上,刀尖擦著左純熙頭頂過去,“咻”的一聲。
白奉賢從樹上拔下這把被拈金線嫌棄的蠍刀,揣手上,小拇指還牽著那根金絲,臉上透著痞氣,混不吝道:“我當年十五歲的時候,單槍匹馬殺了神荒域七隻看門傀儡,跟這裡的傀儡可不是一個量級的,連夜又去虞魂山殺了一隻乙魅和三千隻白魅,當時我的名號是什麼,你應該聽說過吧,’玩命仙君’,後來乾了件更大的事,就沒人再這麼稱呼我了。”
神荒獄共有四十九隻看門傀儡,七座門,每一座門有七隻看門傀儡,當時他前往虞魂山救人,神荒獄西北門的攔著他讓他繞路,他那個脾氣當時就上來了,把七隻看門傀儡全殺了。
看門傀是神荒獄最堅固的第一道屏障,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他惋惜道:“你們這些小輩,據我所知,除了你師姐付雪瑤,其他人,都不行。”
左純熙略有耳聞,十幾年前那幫人,個個聲名大噪,芳和宴後,以歸墟界任時暄最為出名,隻不過自從玲瓏門掌域死後,他們那幫人都無聲隱匿了行蹤。
玲瓏門是仙門五家之外的第六門,剛起步就被滅門,如今隻剩下寥寥幾百人還在苦撐,實為淒慘。
可那又如何!他左純熙也是芳和宴的魁首,如今隻是少個機會讓他曆練,否則他也能跟那些人一樣,聲名大噪。
他不服,裂眥嚼齒地道:“你不過就是靠著那些暗器!你能有什麼自己的東西?!”
暗器?
那些暗器淪落到彆的仙門手裡,發揮不出吾廬峰十分之一的本領,就是破爛一個。
這些左純熙自然懂,可他偏偏就要乘口舌之快。
白奉賢散漫一笑,走到傀儡麵前,一隻手悠悠忽忽搭在傀儡顱頂之上,指尖把腦顱摁出五個內陷的洞來,再一拔,傀儡腦袋就掉了,他不滿意地道:“鐵都泡軟了,不好玩。”
左純熙胸中那□□血都差點兒湧噴而出,含恨而死。
白奉賢看這小惡魔臉色菜青,不逗他了,把這兩撥兒他綁上的傀儡拴在一起,悠哉道:“數數,多少隻。”
左純熙站著一動不動,白奉賢亮出那把蠍刀,在手裡掂量重有幾何:“是把好刀,數對了就還給你。”
左純熙陰惻惻盯著自己那把刀,不情不願:“一、二、三、四……”
白奉賢掃了眼天色:“馬上天亮了。”
傀儡主還沒現身,那這些傀儡到底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他勞費一晚上功夫,又是綁又是引,最後這些傀儡要真是被太陽燒壞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