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族長的意思。”吳茉兒表情嚴肅,義正詞嚴,“我是和光長嫂,有資格奔喪。你若不信,可以找族長問問。”
其實很多謊言被識破,最主要的還是說謊者的心理素質不夠好,先一步自亂陣腳。倘若能自圓其說,且在氣勢上壓對方一頭,普通人未見得能識彆。而現在,吳茉兒想離開此地的欲望堪比火山噴發,任何阻攔她的人,對她而言都是絆腳石,恨不能一腳踹開。
守門的直勾勾地盯著她,道:“我怎麼不知道?”
吳茉兒一眼不眨,與之對視,“族長日理萬機,哪有空專門通知你?”
她的眼眸深如寒潭,經過幾天折騰,更是又紅又腫,如核桃一般。喪服一穿,再配上江伍氏自身孤冷柔弱的氣質,彆提有多楚楚可憐。
“究極體小白花!”
守門的抵擋不住,先一步將眼睛挪開。他不敢找族長對質,默認是族長授意旁人開的門鎖,見吳茉兒模樣可憐,又知她夜夜悲慟,心一軟,上了當。
“山路十八彎,一關又一關!”
吳茉兒出了門,隻竊喜片刻,便循著蹤跡,馬不停蹄地找到靈棚。
雖說喪事從簡,但江家是世家大族,盤根錯節,人數自然多不勝數。靈棚搭在一偏僻路口,素車白馬,拽布披麻。眾人在棚前誦經、磕頭、燒紙,好一陣忙。
趁著人多且雜,吳茉兒選了個偏遠親戚組成的隊伍,燈下黑般混了進去。碰上詢問,她便胡編亂造一通,或找借口遁走。這些人本就沒落,幾乎無人搭理,況且對喪事淡漠,對她更不會深究,所以整個過程還算順利。等起靈儀式一結束,她找準機會,隨著隊伍溜了出去。
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裡,白茫茫一片,肅穆又壯觀。天有風,喪幡招搖,冥紙飄蕩,草屑塵土飛揚。人們不得不眯起眼眸或以袖遮麵,防止灰塵飛入眼睛。
“天助我也!”
吳茉兒低頭扯住頭披,儘可能地擋住臉。她如魚般,小心翼翼地在隊伍裡遊弋,找了個靠後且靠邊的位置,確保沒人注意自己,又見前方在八卦江家事宜,不禁支起耳朵偷聽。
“江家的錢以後都是元成的嘍!”
“可不是!彆看他一臉傷心,心裡彆提多高興了。”
“子衍這小子也是倒黴,好端端的怎麼叫土匪殺了呢?死得真夠慘!”
“還不是元成那貨貔貅在世,隻進不出!給了錢,沒準人就回來了。說白了,他就是想要江家的財產,故意放任不管。”
“我聽說他是被族長軟禁在家,沒收到消息。”
“就沒人給族長傳話?”
“噓!彆亂說話!”
“不過也好,賊寇知道江家不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