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泥菩薩(2 / 2)

出了皇城鞋底都沒踩出二裡地遠,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

看著他臉頰開始飛上一抹紅,池荇收斂笑容,一本正經頜首道:“不知殿下如今想如何解決?”

溫暨望修長的手指輕敲桌麵,抿唇思索好久,才道:“許家家主立身不正,行事狂悖,理應正法。不過現在本宮蒙冤被關押在此,口不能言,一切隻有等風波平息出府後再做打算。”

池荇再次跪下:“太子英明。民女不才,有把握洗清殿下身上冤屈,讓您平安離開許家。但民女鬥膽有一事相求。”

溫暨望無奈笑笑:“本宮已將你當作救命恩人,不必這樣拘禮。”他上前想扶起池荇:“你所求為何?”

池荇倔強著跪伏在地:“民女想求一個允諾。若日後民女有難,望殿下看在民女今日的功勞上施以援手。”

“好,隻要你所求合情合理,我絕不推脫。”溫暨望將少女扶起,緩步行至桌前倒了兩盞茶,遞予池荇:“坐下說罷。接下來就有勞唐娘子了,不知唐娘子對許公子中邪一事有何見解?”

池荇一時拿捏不準是否可以據實相告,便撿了些與她“仙術”無關的發現來講。

聽到她誇讚許公子演技驚人,溫暨望問:“若是如此,那也不用仙子再開壇作法了罷?”

池荇搖頭,老神在在:“非也,非也。我不驅邪,他如何康複?隻是我要驅的,是他心中之祟。”

溫暨望恍然大悟。貪嗔惡念,皆源於心。心若如頑石,何祟可侵?他心結不解一日,就會裝瘋一日。

“姑娘真是……知微見著,通曉人性,本宮自愧不如。”

池荇站起身,將荷包奉上,溫聲道:“太子殿下切勿妄自菲薄,您宅心仁厚,乃大盛之幸。已過子時,民女就不擾殿下休息了。”

“好。”

直至少女輕輕回身關上房門離開,溫暨望才又感到熟悉的暈眩無力,躺回榻上眼前仍反複浮現柴房的那驚鴻一瞥。

心底總覺得哪裡不對,又似是哪裡都剛剛好。隻當自己病糊塗了,昏昏沉沉入睡。

……

池荇回到管事為她備下的廂房,換上一襲黑衣吹熄了燭火,靜坐等待。

不多時,許府的大門被人拍響。

迎門小廝睡眼惺忪地拉開門,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腿軟,扶著那紅木大門顫聲問:“官爺,可是出了什麼事?”

漆黑的街巷被燈籠照得恍若白晝。二十餘名配劍官差分列兩道。常捕頭身穿灰黑色官服,腰間佩劍,不耐煩地怒喝:“衙門辦案,稽拿人犯,快去通知你家老爺配合官府辦案。”

小廝跌跌撞撞像院裡跑,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已穿戴整齊的許老爺迎至門前,不卑不亢:“常捕頭,這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常捕頭潦草擠出一張笑臉,拱手道:

“許老爺,在下也是公事在身,不得不打擾。方才李家報官,您府上王管事之子王春發,在李爭家中行凶後潛逃至您府中,還請許老爺讓我們進去搜查,緝拿犯人。”

“竟有此事。”許老爺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自家人出事。難怪遍尋不到管家,原來是藏兒子去了。

如此小事,何必興師動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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