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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菲打通陳予安的電話,答應他這假訂婚的荒唐offer。
按照最後定的最昂貴的那個數,陳予安直接把首付款給她還債。
她把錢打給債主們,對方保證不再來打擾她,她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合同裡還規定置裝費、生活費、津貼、紅包……可比她當奢侈品銷冠要掙錢多了。
陳予安閒閒地乜她:“這些錢可不好拿,你不在我家鬨得天翻地覆、這些津貼得按合同遞減。”
不就是丟臉嘛!這個容易。
“丟臉”的標準陳予安設置得清清楚楚,以陳家為主角的負麵新聞,按閱讀量量化,她每達到一個標準,生活津貼就可以上一個台階。
“陳家的醜事肯定你自己最清楚啊,你找我,是為了找個白手套?”
陳予安點點頭:“我畢竟是陳家人,而且很多事情我也不十分清楚。我隻能帶你進家門,進去以後,戲你得自己搶。”
“明白!”媛菲摩拳擦掌。
雖然暫時不知道他和他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媛菲堅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諺語必定有道理。
這豪門裡齟齬破事肯定不少,等她進門好好挖個夠。
合同條款修修改改,除了細節外,最重要的,是一修、一增、一減。
一修。
媛菲要求把時間延長到三年。
開玩笑,這趴在世界頂級運動員身上吸血的機會有多少?比原地被雷劈7次的概率還要低。
一年?一年的時間哪夠她掙足養老錢?
二人討價還價,最終時間定成2+1。
兩年後解除婚約,如果效果拔群,可以自動延長一年,決定權在陳予安一人手裡。
媛菲暗暗握拳,這兩年得把金主爸爸伺候好了呀!
一增。
就是【隱私條款】裡增加一條:不可以把真相告訴媛菲的媽媽辛雲蘿女士,且陳予安有義務表演好一個女婿的角色,一年至少孝敬一次辛女士,包括且不限於旅遊、吃飯,不多於兩次。
陳予安盯著這條新條款半晌,眼底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媽寶女。”
“那當然。”
媛菲嘴上雖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
【要是讓辛女士知道真相,非把你皮扒了不可,骨頭渣子都不剩。】
媛菲也算愛錢的了,但是和辛女士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陳予安思忖一番,也答應了。
最後一減。
便是要刪除【義務】這一章裡,雙方不可出軌這一條。
媛菲:“你不出軌、不鬨緋聞,我怎麼鬨事呢?”
這點桃花都沒有,她還怎麼開展工作?
陳予安舔著後槽牙審視她許久:“你還打算給我戴綠帽子?”
媛菲微怔:“咱們這關係,怎麼談不上戴綠帽子吧?”
他不同意,媛菲細細一想,頓時理解了。
不管他們具體關係如何,在外人瞧來,萬一她鬨出點緋聞,便是她拿了陳予安的錢在外麵養小白臉,這哪個男人受得了?
“好好好,那我退一步,就單方麵約束我一個人,這總可以吧?這你總不吃虧了吧?”
他們二人同坐在半山餐廳,眼前的風景如畫,隱隱還能聽見流淌著的溪水潺潺聲。微風吹過,帶著山間的清新與花香,令人心曠神怡。
風吹動他的襯衫,他們和律師修改許久,確立了最終稿。
媛菲深吸一口氣,在所有文件上簽了名字、蓋了手印。
陳予安翻檢許久,忽然無聲地笑了,像是哭、更像是自嘲:“我這是、我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媛菲聞言,心中警鈴大作。
雖然他在她眼裡確實是個腦子有病的冤大頭,但這都臨門一腳了,她已經做完所有心理工作、隻差數錢,總不至於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吧?
“啊今天天氣真是不錯啊……”她努力打岔,忽而視線落在他腕間——
他這次沒戴初見時的腕表,反而戴了一串滾圓鋥亮的手釧兒;大多數珠子是紫檀木,還有些雞油黃的珠玉,隱隱泛著光華,可能是蜜蠟?媛菲不認得。
如此粗獷的手釧,倒是和他健碩的小臂相得益彰。
她工作時的一大心得,麵對這些貴公子、貴婦們,想套近乎,便努力誇讚他們身上的物件、想辦法拉近距離。
她誇張地說:“這手釧真好看,很名貴吧?我都沒見過。”
他臉色微變,不僅完全不接她的話,反而用衣袖將手釧掩住,語氣中透著疏離:“和你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