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長問我, 要聽晚安搖籃曲嗎?
韓徹則說,林吻你給老子記著!
韓徹的罵罵咧咧和機長的如水溫柔左右夾擊, 我竟有一種做作的為難感。
我洗了把臉,望著鏡子裡水嫩嫩的皮膚,冒出一個巫婆的聲音——長這麼美,這份糾結是你應得的。
我捂住臉,趕緊憋笑。神經病了都。
距離韓徹回來還有28天。
我換了床薄被子,快入夏了。
我直挺挺地躺下,任月光潑在麵上, 很快爬上睡意。終於, 感情的破事兒再也沒有糟蹋我的睡眠,安安穩穩,一覺天亮。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回複機長的消息:【天, 早睡的我錯過了什麼!】
【真乖。】
【今晚補我~】
我往下拉, 同事出國兼職做了趟代購, 我轉賬給她,再往下, 韓徹03:24發來消息:【妹妹, 知道淩晨三點的沙漠是什麼樣子的嗎?】
他發了張圖,是天際劃破的沙漠與星空。【單反拍了不少,回來給你看。】
我放大又縮小,縮小又放大,被這猝不及防的宏大浪漫戳中,保存圖片後終是沒有回複。
他的不明朗,是我的保/護/傘。龜兒子, 你休要怪我。
機長是個耿直的妙人, 他帶我去了遊樂園。
我這顆死在十二歲的少女心握著氣球線, 原地心肺複蘇,坐上海盜船險險恢複點頸動脈搏動,迎風舒爽了兩下。我問可不可以坐跳樓機,機長震驚地看著我,然後陪我上了次天。
我“Duang”地直升至空中,大喊道:“啊——你開飛機是不是也是這個感覺——”
“沒有這個爽——”
“啊——我居然比開飛機還爽——”
三人一排,我旁邊的男生嚇得瑟瑟發抖,皺著眉頭看我像看神經病,我轉頭反射性地說:“哈哈哈哈,韓徹,我們真的是天不怕地不......”
看清機長臉的時候,跳樓機猛地下墜,帶著我的頭發反向火箭發射,淩亂了一臉。
我一顆心沒由來的跟著空落了幾秒,降至中段,它停了,耳邊斷續傳來旁邊的、底下其他項目的尖叫聲。
蘇宇鳴問我:“什麼?”
我胡亂抓抓:“我頭發亂了嗎?”
他寵溺地笑說:“沒有,很好看。”
他這麼一說,我眼睛都酸了,像回到了過去,一落地便撲進他懷裡。我以前的男朋友對我都是這樣溫柔的,我預見命運的滾輪徐徐碾來。
我打開手機看了下姨媽軟件,隻要傷春悲秋,那便是生理期臨近,無一例外。
蘇宇鳴是個很好的男人,好到我都不忍心禍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