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他不是在執行公務,怎麼會來紅河馬莊附近?
她放下簾子,退回馬車內。
李偉德瞧見戚連珩,雙腿發軟,站不住了。
戚連珩身後陸陸續續跟來幾十個兵士,李家的家丁個個抖如篩糠,不敢輕舉妄動。
李偉德頭冒冷汗,煞白著臉望著戚連珩……原來車內那位,還真是威國公府世子夫人,她並不像傳聞之中的那般“端莊庸俗”啊!
戚連珩睨著李偉德問道:“你靠近我戚家馬車乾什麼?”
李偉德支支吾吾哪裡敢說。
程月鸞狀似委屈的聲音從車內傳出:“夫君,他調戲我。”
戚連珩眸光忽變深沉。
李偉德臉色灰白,“世子、世子,我我我我祖父是李侍郎……”
“侍郎?”戚連珩手中利劍往他皮肉裡逼近一分,嗓音冷似蒼嶺寒冰:“侍郎我便不敢殺了嗎?”
“噗通”一聲,李偉德哭著跪了下來。
戚連珩吩咐手下:“全部帶走。”
程月鸞開口道:“等等。”
戚連珩勒住韁繩,視線低入馬車簾內。
程月鸞挑開簾子,抬著下巴,瞧著戚連珩,道:“讓他跪下給我磕三個頭。”
戚連珩凝視著程月鸞,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目光又轉到李偉德身上,下巴微微壓了壓,像是在問——你沒聽見?
李偉德轉身,朝著馬車跪下,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程月鸞這才滿意地放下簾子,吩咐車夫:“走。”
戚家馬車,駛出樹林,到了陳水馬莊。
一入馬莊,程月鸞便看到了程家的馬車,這次竟是程月柔親自隨程家管事來的。
兩人相見,程月柔驚訝了片刻,程月鸞竟然沒有遲來!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戚連珩帶著兵士,從紅河鎮出來,也到了陳水馬莊。
戚連珩讓兵士留在莊外,他在莊子門口與程月柔和程月鸞打了個照麵。
程月柔看著戚連珩身後的兵士,怯聲問道:“世子,您怎麼來了?”
戚連珩道:“抓人。”
程月柔更怕了,絞著帕子問:“壞人就在這附近?”
戚連珩一頷首。
正巧,陳水馬莊的莊頭出來說:“不好意思,我們莊主身邊的丫鬟過來說,莊主今日因故來不了,讓二位白來了。兩日後莊主必到,請二位兩日後再來。”
程月鸞順勢往馬莊裡頭看了一眼,莊上院子門口站著一個丫鬟和一個婆子,兩人正在用手比劃著,像是在說啞語。
怪了,陳水馬莊莊主身邊伺候的人,竟是啞巴?
程月柔沒注意那麼多,她隻是害怕地同戚連珩道:“世子爺,那您送我回去吧……我怕家中護院不堪用。”
戚連珩指了兩個手下,護送程月柔離開陳水馬莊。
程月柔在車內咬著唇,她的意思是讓他親自送!
程月鸞麵無表情地坐回馬車,吩咐車夫:“我們也走吧。”
卻沒要求戚連珩送她回家。
她就說戚連珩今日怎麼會過來,抓什麼人,分明是打聽了程月柔要來,才特地趕過來。
他可從未這般體貼地對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