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的同時,預示著本屆葡萄牙超級聯盟賽的冠軍已經誕生,巨龍球場內,屬於裡斯本競技的歡呼聲一時間再也無法被束縛住的衝上了波爾圖市的夜空。
本場比賽的主場球隊早已先行離開,他們並不打算留在自家球場裡看著對手捧杯歡慶的畫麵。看台上,客場球迷已經自發的高歌起裡斯本競技隊的隊歌,去讚美今夜的獅子軍團,歌頌這些足球男孩們的英勇偉大。
隊員們之間的慶祝就更為奔放而直接了,尤其是出現了人類返祖現象的誇雷斯馬。
他已經舉著葡超聯賽的冠軍杯繞著球場跑了整整一圈了,全然看不出剛比賽完後的疲憊與乏力。他大腦裡分泌過多的多巴胺物質已經讓自己忘掉了身體肌肉的酸痛,誇雷斯馬像一隻幸福的豪豬,抱著獎杯親吻這得之不易的兒童節禮物。
此時的蓋瑞特正在努力的踮起腳尖,剪著比賽場上的球網。
巴爾博薩實在看不下去誇雷斯馬的傻樣,從他手裡拿來獎杯和隊內其他的老球員們矜持而莊重的進行合照。
這一舉動明顯引起了誇雷斯馬的不滿,他嚷嚷著跳起來想要從後背突襲,去撲倒剛踢滿全場累得要死要活的自家前腰。結果誇雷斯馬還沒走兩步,就被比他人高馬大的克裡斯一把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在原地動彈不得。
全隊個子最高的門將見此,大笑著讓誇雷斯馬以後多喝點牛奶,有利於長個。
此時的蓋瑞特也在努力的踮起腳尖,剪著比賽場上的球網。
克裡斯在和誇雷斯馬推推搡搡的胡鬨一通後,也原形畢露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任誰都能看出他此時內心的喜悅。克裡斯很激動,他改變了曆史,打敗了穆裡尼奧,從對方手裡搶到了一個冠軍獎杯。他為博洛尼先生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為這位好教練奪得了一個足以讓對方就算離開俱樂部時,也能走得風光體麵的冠軍獎杯。
博洛尼也很開心,所以他主動的去擁抱了這個在決賽上梅開二度的大男孩,連聲誇讚了克裡斯蒂亞諾的優秀表現。
隨後,他倆就被裡斯本競技其他已經在發瘋臨界線邊緣的球員們一擁而上,拉到場邊,一起瞎蹦躂,一起接著奏樂,接著舞。
此時的蓋瑞特還在努力的踮起腳尖,剪著比賽場上的球網。
“蓋瑞特!你還要剪多久?”
克裡斯忍不了了,邊朝著自家好友大喊,邊向他跑了過去。
“見鬼的,你是打算把整個球網都剪下來嗎?你能彆和隔壁巴薩的傑拉德皮克一樣,乾這中蠢事嗎?”
克裡斯眼瞅著麵前已經被剪了一大半球網的門框,莫名就想起了前世在ins上刷到的皮克剪球網的動圖。
彆人剪球網,都是剪一小塊就算了,那家夥倒好,直接把整張球網給剪了下來。剪得那叫一個相當的乾淨,比他們家主教練的腦門還要乾淨。好好的一名西班牙明星球員愣是一朝回到二戰前,高富帥後衛瞬間變成進村來收割漁網的農民工小夥。克裡斯看了,都不想承認這人和自己在曼聯時當過隊友。
克裡斯瞪向蓋瑞特:“告訴我,你不會真打算那麼做吧?”
蓋瑞特覺得自己收到了很嚴重的汙蔑:“當然不,我怎麼可能剪下整張球網?”
蓋瑞特停止了自己墊腳的動作,重新站穩,舉著剪刀轉過頭來看向克裡斯,並鄭重其事的告訴他。
“我隻剪半張球網,這裡好歹是人家波爾圖的球場,我得他們留點麵子。”
“……那波爾圖他們是不是還得和你說聲謝謝?”克裡斯問。
蓋瑞特大氣的擺擺手:“誒,那太客氣了,沒必要。”
克裡斯沉默的閉上了嘴,他決定把蓋瑞特和皮克一起從自己認識的隊友名單當中給踢出去。
自己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克裡斯,上麵的球網我剪不到,幫個忙?”蓋瑞特無知無畏的提出訴求。
儘管克裡斯的內心充滿嫌棄,但他還是任勞任怨的一把將人撈起來,抗到了自己的肩上:“快點剪,過會還要回酒店附近,找個地方開慶功宴。”
於是蓋瑞特就坐在克裡斯厚實的肩膀上,像個勤勞的小鬆鼠一樣,開開心心的快速剪起了剩下的球網。那畫麵看上去,頗有中無奈的老父親帶著看起來就不大聰明的兒子,下鄉來進行務農勞作的既視感,溫馨中又透著點傻氣。
反正,就挺適合被粉絲拿來做葡萄牙雙煞竹馬組的歡樂向沙雕剪輯的。
等到這群人鬨騰完後,已經接近飯點,在隊長的提議與教練的縱容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殺到了一家夥食還不錯的酒吧——謝天謝地,他們還知道找一家遠離球場保密性較高的酒吧,不然蓋瑞特合理懷疑,就他們現在這還沒喝大就已經嗨瘋了的樣子,明天葡萄牙報紙的頭版頭條要麼是裡斯本競技球員醉酒鬨事,要麼就是波爾圖球迷情緒失控場下暴揍死敵球隊。
不管是哪一個,聽起來都不怎麼的美妙。
誇雷斯馬倒是超級心大的拍了拍蓋瑞特的肩:“怕什麼!有蓋瑞特你在,就你那一挑十的武力值,來多少人揍多少人!他們通通都得跪下,喊你一聲爸爸!”
“……我暴揍波爾圖球員能比波爾圖球員暴揍你好到哪去嗎?以及謝謝,我才十八歲,我還年輕,我不想當爹。”
蓋瑞特對誇雷斯馬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轉而伸手擋住半邊臉,小聲的和克裡斯咬耳朵。
“他到底對我的武力值有什麼誤解?我明明平日裡也沒怎麼動手打人啊?”
克裡斯也湊過來和他咬耳朵,說悄悄話:“在你當著他麵徒手掰開榴蓮問他吃不吃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自己給人留下了多麼可怕的印象。再加上青訓營那年你一打三的事,誇雷斯馬會那麼想,也不難理解。”
“這麼一看,我似乎挺有當後衛的天賦?”蓋瑞特思考道。
克裡斯:“你當後衛?等你哪天能從我腳下鏟到球了以後再談這事吧。”
“……回頭練習賽我就申請去當守門員,零封你。”蓋瑞特狠狠地瞪了一眼某個笑得格外囂張的家夥。
“你可以試試,”克裡斯不以為然的說,“上一個說這話的人已經身價被我踢飛掉一半了。”
蓋瑞特想到可憐的德赫亞,以及無數被克裡斯晃倒過的後衛與門將後,決定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不會被羅納爾多傷害的中場球員吧。
去酒吧肯定是逃不了喝酒的。
裡斯本競技的球員們不僅點了一些啤的,還開了一瓶洋酒和一瓶香檳——前者是用來灌綠茶喝的,後者是用來搖開往人身上噴的。
一群人又唱又跳的,在昏暗又五光十色的環境中大聲的調笑,放肆的玩樂,瘋狂的心跳聲與重金屬的搖滾樂卡著點,踩上躁動的節拍。杯子裡的酒水加了又加,桌麵上的骰子搖晃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們完全放鬆的享受著這個屬於勝利的夜晚。
當然,喝醉是不可能喝醉的,沒人想收到來自俱樂部隊醫的警告,所有的酒加起來恰好控製在可飲用的範圍內。
克裡斯點了一杯橙汁,蓋瑞特點了一杯西瓜汁,兩人並排坐在角落裡淡定的看著這幫人群魔亂舞的畫麵,一人一根吸管插進玻璃瓶內,格外有默契的同步捧杯,呼嚕呼嚕、吸溜吸溜的喝起手裡的果汁。
兩個九年級畢業後就不再讀書的決賽大功臣在此時,化身為了葡萄牙新時代三好學生,看得他們身旁的誇雷斯馬眼角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