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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齊抬著頭,還用手擋住了頭頂的陽光。
結靈息草的顏色在陽光下並不太明顯,他起初隻能看到一片朦朧的金光。漸漸地,他看到好像有幾片葉子透著清翠的綠,再然後,又有幾片葉子從霧蒙蒙的金光中展露出嫩綠之色。
這時有人喊道,“結靈息草變綠了,它好了!”
下麵百姓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先闕後果然強大,當真能治愈這結靈息草!”
“我就說什麼了,先闕後一定可以!”
念初塵不可思議地蹙緊眉,手緊握住扶手。
恢複結靈息草這可是逆天的操作,扶羽是如何做到的?
扶羽抬頭看著上麵,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
她的血氣讓枯萎的結靈息樹重煥光彩,那些萎靡枯黃的花葉在她的血氣下一點點挺立,顏色嬌嫩,光彩流溢。
雖然數量不多,但至少這些結靈息草都活了過來。
這是個好的開始,扶羽有信心,她一定能找出複活結靈息草的方法,不一定非要靠打打殺殺。
要知道結靈息草一旦全部枯萎,修羅大陸的百姓將無一生存。扶羽恢複的不是結靈息草,而是百姓的命。
舟齊在一旁先是愣住,然後慢慢笑了出來。
結靈息草恢複,殤闌闕一定能打敗赤天,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他看了眼天空,挺立的肩膀不由得佝僂著。天邊的雲漸晚,快到夕陽了。
*
回到王宮,扶羽覺得精力不濟,她才有這樣的感覺,歲末便找了過來,“先闕後,闕主不太舒服,請您過去一趟。”
扶羽......
難道我是大夫?
不過她正好想問問念初塵龍鱗之事,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時值盛夏,午後的太陽也毒了起來,歲末為扶羽撐了把傘,扶羽到乾坤院時還曬得滿臉通紅。
念初塵的氣色的確不好,不但不好,他還一直在咳血。
他一咳血,害得扶羽也一直在吐血,歲末還以為扶羽也病了。
扶羽吐完血,一臉生無可戀地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頭發,將指尖紅芒射進念初塵的身體裡。他半靠在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
玄衣闕主寬挺的鼻翼微微仰起,幾縷長發從額間一直垂落到他的胸口,略過蒼白的臉,和白色的裡衣,黑濃的色彩好像是在折磨他的惡魔。
他這副樣子,扶羽以為他睡著,自己也就站起身。
她剛一轉身,念初塵□□了幾聲,聲如蚊呐。
扶羽轉過頭,以為他哪裡難受,刻意又走了回來摸了下他的額頭。
倒是沒有發燒。
念初塵緊鎖著眉頭又痛苦地□□了幾聲,她將被子向上蓋了蓋,捉住他的手腕,一指搭在了他的脈上。
她把了沒一會兒,臉色瞬間轉白,神情緊張而擔憂。
月白長衣的少女,馬上轉身去叫歲末,“快去叫大夫。”
“不必了,”念初塵雙眼還是緊閉,聲音虛弱,“王嫂回去休息吧,我死不了。”
什麼叫死不了?
扶羽都快被他氣了,都這個樣子了,差不多也快死了。她現在與念初塵捆綁在一起,他若現在有事,她也活不了。
扶羽不擅長把脈,在神女所有的必修課裡,扶羽唯獨沒有好好學的就是醫術。
所以她把脈也是個半吊子,隻是粗略瞧瞧。
扶羽一搭可把她嚇壞了,念初塵的脈象時斷時續,弱得好像樹上的葉子,幾乎感知不到它在動。
她也不想與他爭辯,強勢地命令歲末,“去宣太醫來。”
胡太醫的醫術是宮裡最高的,他經曆了三代闕主,從漠河塵開始就為王室之人診脈,下藥有神,藥到病除。
胡太醫診完脈,扶羽著急問道,“闕主怎麼樣了?”
胡太醫憂心道,“氣息很虛,闕主恐怕不能再動氣了。”
扶羽一連串問道,“他哪裡是很弱,根本就沒有脈象了,你到底診沒診清楚,要不要再看看?”
胡太醫奇怪地看了扶羽眼,老耆宿一捋胡子,笑道,“先闕後莫要緊張,還不至於沒有脈象。”
扶羽......
難道她醫術又退步了?
也有可能。
扶羽沒辦法跟人家胡太醫爭辯孰對孰錯,畢竟人家是太醫,她隻是個半吊子,“那有勞太醫開藥吧。”
胡太醫開了三副藥,並且告訴扶羽,“這藥三副能讓闕主稍稍好轉......”
“什麼叫稍稍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