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辦?”
“你是他什麼人?”老大夫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我是他相公。”
“那不就得了,有熱,發出來就行了。”他寫好了藥方,林牧青付完診金,又讓小二去買藥煎藥,又送來了熱水。
林牧青這才仔仔細細地看清了隨玉的臉,臉上先前塗的薑汁已經被雨水衝掉了,他在給隨玉洗澡的時候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他的身上,沒有彆的傷,就是有些瘦了,應該餓了很久。
林牧青把剛剛洗完澡的隨玉抱在懷裡,一邊給他擦乾頭發,剛剛被壓下去的火又起來了,隨玉穿著中衣,在林牧青的懷裡蹭來蹭去,把林牧青蹭得一身的火。
“隨玉。”林牧青叫了一聲隨玉的名字,偏頭躲開了隨玉湊上來的唇。
“嗯。”隨玉嗯了一聲,沒有親到人,又摟住他的脖子,他的額頭很快被汗濕,膩膩乎乎地也沾了林牧青一身的汗。
“我是誰?”
隨玉雙眼含情,此時的眼眸裡蓄著滿滿的一汪水,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誰,誰就會沉溺其中,林牧青也不例外。
隨玉昏沉的腦子裡有片刻清醒,他喘著氣,霧蒙蒙地眼睛像是在思考,然後用很輕的聲音說了一句:“林牧青。”
林牧青所有的自製力都用在了這個時候,本來他跟隨玉的婚事就是他強迫來的,自己又讓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要是在隨玉這麼不清醒的情況下再冒冒失失地要了他,隨玉醒過來之後,一定會躲他躲得更厲害。
他留下了理智,隻是不斷地用手幫他紓解,最後一次之後,隨玉全身癱軟在林牧青的懷裡,呼吸綿長。
小二來送藥,林牧青還和上次一樣,用同樣的方法把藥給他喂下去,自己也是餓得不行,找小二要了幾個饅頭幾口就吞了下去,又吩咐小二熬粥,等著隨玉醒過來好墊肚子。
“醒了?”看著隨玉不斷顫動的睫毛,林牧青摸了摸他的臉。
隨玉睜開眼睛,暈過去前的一切記憶都回籠,看著林牧青近在咫尺的臉,像是逃避一樣又把眼睛重新閉上。
“不餓嗎?”
隨玉默默地翻了個身,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不是跟著鏢隊走的嗎?怎麼就剩自己一個人了?”林牧青把他又翻回來,看著他泛紅的眼眶,歎了口氣,“起來吃點東西,你輕了好多。”
沒有見到他的時候不覺得,見到他之後隻覺得自己有滿腹的委屈,被林晚秋騙到深山裡差點丟了命是委屈,林牧青為了那兩兄弟訓斥自己是委屈,自己養的兔子被人活扒了皮是委屈,被人下藥偷了銀子是委屈,跟林牧青這麼不明不白也是委屈。
“好了,彆哭了。”林牧青滿是繭的手擦乾了隨玉的眼淚,“起來吃東西。”
這一碗粥,比他第一次到山上的時候吃的味道難吃多了,沒有糖,也沒有醇厚的米香。
但隨玉吃很快,林牧青又給他盛了第二碗,他也乖乖地吃了下去。
“今天晚上在這裡住一晚上,明天帶你回家。”林牧青收拾完了碗筷,又把小二熬好的藥端了過來,“一會兒喝藥。”
隨玉從醒過來開始後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喝藥都沒有要林牧青哄,很快地就把藥喝完了。
“隨玉。”
隨玉又躺了下去,仍然是背對著他,並不打算開口。
林牧青熄了燈,在他身旁躺下又叫了一聲:“隨玉。”
“對不起。”
隨玉的肩膀僵了僵,卻還是沒有回頭,想著這個時候林牧青的道歉到底有幾分真心。
喝下的藥有安神的作用,很快他緊繃的肩就放鬆下來,呼吸也慢慢放鬆,隨玉又一次陷入了沉眠。
在隨玉睡著之後,林牧青把人翻過來,重新擁進懷裡,他突然感覺到了後怕。
如果那個樣子的隨玉被彆人看見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如果他沒有及時找到隨玉,隨玉會不會就餓死在了那座大山裡,他們就連一句道彆都沒有講就永彆了。
還有很多種假設,每一種他都不能承受,他看著隨玉睡著之後的眉眼,又抓住他的手在唇邊親了親,直到入睡他都緊緊地牽著隨玉的手,不讓他再有一點點機會離開自己的身邊。
他會補償他的,從前犯的錯,他都會彌補的,隻要隨玉給他時間就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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