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玉也跟著他們走到了屬於他們家的藥田裡。
春天的陽光和暖並不刺眼,隨玉的手裡拿著一把林牧青給他做的小鋤頭,不像是去下田,倒像是去郊遊。
林牧青挑著木桶,從那邊的公用肥裡挑了肥過來,春娘和林華用小鏟子,在離藥根部三指寬的位置挖一個小孔,把肥埋在裡麵。
隨玉老遠就聞到了林牧青挑的肥裡的味道,他皺著鼻子,看著春娘和林華的動作,緊緊地屏息著,想幫他們乾活。
春娘趕緊攔住隨玉:“小玉兒彆乾這個,你就除除雜草。”她知道隨玉愛潔,不讓他乾活又會讓他多心,所以給他找了個清閒的活計。
為了怕隨玉不會,春娘還專門給他示範了一遍,看他做得熟練了才繼續做自己的活兒。
“喲,乾得還挺利索。”林牧青又挑了一次肥回來,往隨玉的身邊湊,隨玉立刻捂著鼻子躲他躲得遠遠的。
“你臭死了。”他跑到了藥田的另外一端,從尾巴處開始除草,雖然陽光不熱烈,但隨玉的鼻頭還是沁出了汗。
林牧青雖然在乾著活,餘光卻一直注視著隨玉那邊,他給林華使了個眼色,林華秒懂扯開嗓子就開始喊:“嫂子,我有點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吧!”
他們帶來的是林牧青蒸的肉包,一般到了春耕的季節,他們都會在地裡勞作一天,出門的時候帶好一天的口糧,直到天晚了才會回家。
隨玉早就有些累了,可看見林華都還在乾活,自己當然不能不如一個小孩,於是也咬著牙堅持下來。
林牧青又從那邊的山澗裡打來了清水,讓隨玉洗了洗手,不然他是絕對不肯就這麼臟著手吃包子的。
林華坐在他的身邊,一口啃了大半個包子,隨玉累得不行,隻是吃了一小口包子,倒是抱著水壺喝了不少水。
“這一個包子必須吃完。”林牧青坐在離隨玉不遠的地方,知道他嫌棄自己,沒往他身邊湊。
隨玉皺著眉頭吃了下去,林華想起了什麼,然後朝著林牧青說:“哥,上回嫂子說你切的土豆絲切得太尖了,把嫂子的嗓子都劃傷了,那幾天他說話的嗓子都是啞的,你以後得注意一點。”
隨玉差點被一口包子噎死,隻是差點嗆著自己,林牧青也難得在林華麵前沒了話說,隻悶頭喝水。
不過他的反應還是很快:“行,我知道了,下次我專門給你嫂子切他喜歡的土豆絲。”
隨玉把自己手上那個咬完了餡兒,隻剩下一點皮的包子往林牧青那邊一扔:“你閉嘴。”
春娘看著他們鬥嘴,覺得吃下去的包子都更香了一點。
施完肥鋤完草,天色就暗了下去,林牧青帶著他們回家,卻在一塊藥田前停住了腳步,他們的藥田已經靠近山的邊緣,旁邊還有一塊,他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田邊幾個巨大的雜亂的腳印。
他們家旁邊的田是一對年邁的夫婦的齊大爺他們家的,他們家的兒子在年前就去幫林牧青往廿州送東西,而這塊田,除了他們兩家,不會有人往這裡麵走。
他的心募地沉了下去,看來先前擔心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隨玉靠過來,卻又礙於他身上的味道沒有靠得太近:“怎麼不走了?”春娘和林華也站在前麵看他。
“沒事,走吧。”
今天因為勞作了一天都很累,晚飯隻是下了幾根麵條,春娘和林華吃完之後又洗漱了一番就回房歇著去了,林牧青知道隨玉的毛病,又給他燒了熱水,搬了浴桶回房裡讓他泡澡。
隨玉坐在浴桶裡,林牧青在給他搓洗他的頭發,這一頭青絲被林牧青養得很好,初初來時還發黃乾枯的頭發現在已經如絲般順滑。
“林牧青,你晚上在看什麼?”
“寨子裡可能來了些不明不白的人。”林牧青沒有瞞著他,“你最近出門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隨玉回過頭,盯著林牧青的眼睛:“會很危險嗎?”
“彆怕,我有安排,你保護好你自己。”林牧青的手在他的脖頸處捏了捏,“我給你的那把匕首呢?”
隨玉眨了眨眼:“放在枕頭下麵的。”
林牧青失笑:“放在枕頭下麵,防誰呢?”
“防登徒子。”
林牧青笑過之後又正了正神色:“你記得以後匕首都隨身帶著防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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