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往下翻閱,特彆是排名靠前的縣城,幾乎都在十幾起之多。
漸漸的發現。
已經開始針對剛剛加入的守備軍兵士和新晉差役。
“越來越嚴峻了。”
“這是要讓兵部司擴充守備軍兵士和差役的計劃,從底層開始被扼殺。”
許元勝沉吟,這些文書是早上剛剛送來的,講的是青州府內最近兩日的事。
很快許元勝往下看。
到了最後發現有青山縣的事例。
“青山縣發生兩起暗殺,皆被成功剿滅。”
許元勝看了看,心底明白這應該是兄長張方平授意,不希望青山縣太出頭,把事給壓下去了。
不過前日晚上一戰,消息應該早就傳到了青州府兵部司。
“這樣的文書,沒有什麼保密等級。”
“想看的人,應該很容易能找到關係看到其中的內容。”
“就是不知道山匪和邊軍重鎮安排的殺手,看到這份內容,會不會想罵娘。”
許元勝嗬嗬一笑,青山縣的戰績放出來,估計相信的人也不多吧。
他放開內外防禦。
就是要讓更多的山匪和殺手進來。
期待瞭望塔建成之日,他們還如何逃吧。
現在各縣都開始出現頻繁暗殺,青山縣這邊倒是不那麼紮眼了。
接下來兩日,青山縣近乎完全放開了。
反倒是各類襲擊,突然間銷聲匿跡。
具體進來了多少山匪和邊軍重鎮的殺手,連大多數差役都不知道。
但不少人心裡都知道,有朝一日肯定會爆發,比上次衝擊衙門更甚。
雖說城內降低了防守。
但關於瞭望塔那邊,卻反而也加強了,周圍兩百米之內被禁止人員涉足,對外隻是說那邊出現了死傷。
反正襲殺,都是衙門一張嘴講的。
民眾多數還是聽從和信服的。
此刻在南城一個院落裡。
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手裡拿著一本泛黃書皮的孤本,站在亭子裡隨意的翻閱著。
在他不遠處的台階上,一個中年男子顫抖的跪在地上,額頭上汗水淋漓,一滴滴的落下,他的心底此刻十分惶恐。
實則是眼前看似一介翩翩書生的男子,是他連反抗都不敢有的存在。
不遠處的一處小池子裡,遊魚悠閒的擺動著尾巴,濺起點點水花。
愜意,安靜,但畫麵之餘卻透著格格不入的迥異。
“這個邊陲小縣,挺有意思。”
“突然放開了防禦,連樣子都不做了。”
“嗬嗬。”
“就不怕玩脫了。”
“一個華府藏匿上百塊金磚。”
“十幾萬兩銀子,足以讓大多數山匪瘋狂了。”
“這次進來的山匪,足有千人了吧。”
“明知道邊軍重鎮要對他們出手,還敢如此有持無恐的迎敵人悉數進入青山縣城內。”
“他倒是好膽魄。”
青年男子淡淡一笑,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二先生,是我的錯。”
“那個許元勝,躥升的太快。”
“在我們內部的必殺榜上,之前在青州府排名是百名開外,所以我才沒有放在心上,第一時間安排人擊殺他。”
那中年男子顫抖道,他正是負責整個青州府暗殺的人。
“倒也不怪你。”
“提轄三縣守備軍千總,倒也不算什麼。”
“畢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首先都集中在了青州府城之內。”
“卻是不曾想,差點放掉了一條真正的大魚。”
“他竟然在朝夕間聚攏了六千善戰之兵。”
“若是再繼續放任下去,再想殺他就難了,一個薛濤已經讓我們多次出手,死傷慘重了。”
青年男子淡淡道。
“謝二先生,體諒。”跪在台階上的中年男子,小小舒了一口氣。
“按照這個計劃執行,即然這座城見到了她狼狽離開的場景,那就用鮮血清晰過她走過的路吧……我總歸是欠她的。”青年男子一揮手,書中飛出一張紙跌落在對方的麵前。
稍後,青年男子一步步走出了這座院落。
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中年男子匆匆看完紙上內容,倒吸了一口冷氣,拿起那張紙塞進嘴裡就是咽了下去。
“恭送二先生。”
中年男子哪怕人已經走了,也是慢慢跪著後退數米遠,這才是站起身,渾身氣勢舒展開,眉宇間透著凝若實質的殺意。
很快十幾道身影從遠處閃身而來,單膝跪地。
“召集所有人,是時候動一動了。”中年男子沉聲道。
“是!”那十幾人齊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