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本文首發晉江(2 / 2)

[足球]大聰明 NINA耶 10324 字 2024-05-19

“什麼意思,討厭死了,他這麼勾勾扯扯的是要做什麼?他分明是在提醒我生日時候的事,可是他又不來找我。恨死他了,笨都是裝的,狠心才是真的……他就是生怕我要開展新生活了,他就是在報複我。他把我體麵的、正常的生活都攪和完了。”

沙德深夜淋雨登門的事,阿紮爾在心裡盤旋了很久,好幾次想或憤怒或歎息或苦口婆心地告訴他,此時這種欲望又升騰起來,讓他想站起來和他說你知不知道沙德多在乎你,他想要挽回你,大雨天急得傘都沒帶手機沒電衝到你家裡要找你,你那天到底乾了什麼?

如果他想要和你和好,你也這麼在乎他

,你們為什麼不能說開了好好複合?

但上下嘴唇抿住,幾乎要發出聲音的時刻,他又想到過兩天沙德就要去賴斯家裡做客,認識新朋友他那麼開心,快要搬新家他也充滿了憧憬,想到昨天坐在他家的聖誕樹下陪Leo玩時對方亮堂堂的眉眼。

而和庫爾圖瓦在一起時,他連吃冰淇淋都往裡頭掉了滾燙的淚,紅著臉垂著頭。

聲音硬是被他吞回了喉嚨裡。

他分不清庫爾圖瓦的在意是來自於強烈的愛,還是隻是“我的東西被搶走了”的劣質勝負心。也許重新得到沙德後,他又會作天作地,並不珍惜。阿紮爾並不是完全站在沙德的立場不願意他們複合,現在哪怕站在庫爾圖瓦的角度,他也覺得離沙德太近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有時候阿紮爾會覺得,庫爾圖瓦就像一個無知的小孩,擺弄著危險的烈火。

他不懂愛,所以才會覺得愛不會灼傷他自己。沒有人可以既被率真強烈的愛所撼動,又能平靜地處在算計的暗室中。也沒有人可以一邊體驗愛中平等的歡愉,又以絕對上位者的姿態撬動地球。*

拿最珍貴的寶物去換被愛的虛榮,這是

愛的買櫝還珠。*

阿紮爾自覺不是什麼人生導師,愛情大師,他隻是知道庫爾圖瓦這樣是不行的,卻不懂該如何教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真的乾涉得了他人的人生——說到底即使對方是個“爛人”,他也接受和習慣了。

他是真的替他難過,也是真的覺得他們不能複合。他起身,決定把人撈起來,不讓他繼續喝了,搞點醒酒藥給他吃,把他推臥室睡覺去。但庫爾圖瓦隻是抬眼看著他,倔強地黏在沙發裡不動,還忽然說:

“披薩其實是前天的,你不覺得芝士都酸了嗎。”

阿紮爾:……

他還以為這是什麼特殊檸檬口味的!

“你他爹剛剛不講???”

“拉肚子不是正好。”庫爾圖瓦很mean地講:“省得你明天就長出兩圈肥肉,不用謝——誰讓你攛掇我的男……他,去和人約會,你陰得的!”

阿紮爾恨得咬牙切齒:“你這種毒夫,活該沙德要和你分手,草!”

他們倆都很快把對方說破防了,各搶一個抱枕廝殺起來。

沙德並不曉得兩天前發生的這些精彩大戲,成功搞定紅酒後他就往賴斯家去了。吸取了前幾天的教訓,今天他包了一個司機一整天,車低調樸素得很,出家門時都刻意換後麵小門走,層層偽裝假裝自己就是個普通居民,在外麵也堅持一直不摘下帽子口罩墨鏡三件套,他確信自己都這麼小心了,應該沒問題的!

雖然去朋友家做客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但誰知道太陽報又會編個什麼奇怪的話題出來,麻煩了阿紮爾也就算了,對方本來就是頭條常客,吃個漢堡王被偶遇都能被講三天,平安夜那種事娜塔莎也隻是很開朗地說“蕪湖幸好沒人管我”,但賴斯一家隻是普通人,好心招待他,要是卷入這種話題裡顯然就是無妄之災了。

對彆人

好一點總沒錯的!沙德就是這麼個充滿愛心的小男孩。隻不過他這副在開著暖氣的車裡還堅持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大包小包還對著手嘀嘀咕咕說俄語的樣子著實把司機給嚇得不輕。

他顫顫巍巍地把車停到目的地外的路邊,看著這棟溫馨漂亮十分普通無害的小房子,一時間腦內007大劇紛飛——沒有英勇的男主角,隻有很多可怕的俄羅斯反派的行徑輪流播放。

他想告訴沙德不做這個生意了,又怕對方立刻拿個木倉出來抵住他的後腦殼。

他又開始幻想沙德一進屋他就立刻扔下這門生意原地一腳油門逃跑,可也怕晚上一睜眼床頭站著這個帽子墨鏡口罩男在用木倉對著他的額頭說“就是這家夥壞了事”。

他被嚇得感覺自己應該目送人進去後立刻報警,又擔心車上已經裝了什麼竊聽器和炸彈。而且電影裡都是這麼拍的,遲鈍點拿錢乾活無事發生,最多n日後被警察上門調查,記憶力好又敏銳的聰明人都會被反派乾掉斬草除根的!

最後他決定使用萬能的鈍感力拯救自己,努力克製住聲音顫抖的本能,陽光開朗地說:“到啦先生!請下車吧,我會在這裡繼續等你的。”

沙德才不曉得前麵這個人腦補了什麼奇葩大戲,也陽光開朗地說:“沒關係,請去吃晚飯吧,十點左右來接我就好。”

哈,這一定是試探!你放心好了,我說在這兒等你,一步也不動!踩一下離合都算我輸!

他探頭見沙德進去,天也逐漸黑下來,房子亮起暖橘色的燈,透過蕾絲窗簾和聖誕裝飾花環,雖然看不清裡麵的動靜,但依稀能聽到一陣陣的歡笑,這才逐漸安下心來,也逐漸感到了孤獨。

肚子響了,他趴在方向盤上,安慰自己這一單是聖誕三倍價,掙到好多錢,繳完房租水電,省一點飯錢,就能帶孩子去斯坦福橋看球啦——他沒有季票,而歐冠的黃牛票總是比平時貴很多。但切爾西已經兩年沒進淘汰賽了,孩子特彆興奮,天天數著手指盼望過生日時去看比賽。

就算是不富裕的家庭,也會有不想錯過的事。

想到這些,他慢慢不害怕了,反而對“奇怪的客戶”生出一點感激來了。

沙德到的時候芒特已經來了,正在廚房裡幫米爸一起做甜品,聽到門鈴聲時幾乎是跳了起來,被正熬湯的米大哥哈哈哈笑話讓他也去開門。賴斯原本是雀躍地邁著大長腿衝到門口的,但卻遲疑了下來,想著應當讓芒特來,往後讓了一步。

但這番謙讓隻是讓他們慌亂又不小心地踩到了彼此的腳,而且芒特還匆忙把門按開了,於是他們隻能“一秒stop”,同時忍著痛對門外露出燦爛的笑容。

於是沙德提著禮品抱著花和酒,就這麼看到了兩個穿著一樣黑色高領毛衣的漂亮男生頂著水水的眼睛,笑得七扭八歪地開了門。

他驚訝又誠懇地問:“你們在穿情侶裝嗎?”

芒特想死了。

和好朋友審美太接近又沒有提前商量著裝就是這麼死亡的一件事,他到了賴斯

家後才發現他們倆一起裝模作樣地穿上了很有品味、會讓他們看起來成熟英俊很多的黑毛衣,梳著差不多的偏分和背頭,甚至連毛衣鏈都長得差不多。

他們還猜拳來決定誰去換一件賴斯的衣服穿,沒能分出結果,但現在沙德這麼天真一問,

賴斯就丟盔卸甲潰不成軍,自己衝上去換了件米白色的下來,把什麼毛衣鏈更是扯得乾乾淨淨,配套的指環也摘下去,深深羞愧於自己在乾嘛,今天這頓飯乾嘛要搶兄弟的風頭……

他站在台階上看沙德已經和他的父母兄弟都問了一圈好,正和芒特站在一起,而後就發現了他穿的也是淺色調的衣服,頓感應該再換一次。

可沙德已經抬頭衝他笑了起來:“德克蘭——”

修長脖頸下,奢華精巧的鎖骨鏈閃著優雅的碎光,襯得肌膚特彆潤。

他好漂亮啊。

賴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沙德好看得讓他有點悲傷。

他不曉得芒特會送沙德什麼禮物,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會很用心,所以他自己隻送了個挑不出錯隨大流的深藍色領帶,近兩萬英鎊,是賴斯目前的周薪。

價值雖高,東西本身卻是小物,不至於讓對象拒絕,這樣不讓人有負擔的好禮物再合適不過了,可以代表整個家庭的心意,也還了沙德之前給他買的太多東西的價格。

沙德替他家裡人各帶了一樣小禮物,除了給米媽的珍珠項鏈稍顯昂貴以外,一切都很合適,皆大歡喜。他和賴斯芒特互相之間的贈禮則屬於是他們年輕人獨立的交往,米爸貼心地讓他們晚飯後自己私下再拆,大家便忙忙碌碌地坐到了桌邊。

米米家最近一周緊急補課了各種俄羅斯常識,知道沙德其實不過這個時間的聖誕節,為了防止他不自在,就特意改了聖誕特殊的餐前祝禱詞,避免提及“耶穌到底是哪天生的”這種核心問題。米媽還特意學了一句早已沒人用的俄語祝酒詞,來作為開場白的點綴。

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沙俄貴族餐桌上遺留到英格蘭俄語教科書裡的詞讓沙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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