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再妥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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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傳來劇痛,晏檸痛叫出聲。那黑衣人力氣極大,晏檸被拖拽著摔下馬車,身上白狐裘被車外的一支箭柄勾住,“嘶啦”一聲,下擺劃成了兩半。

馬車外的雪地裡,此刻已是殷紅一片,濃重的血腥味令晏檸幾欲作嘔。那黑衣人前進的速度極快,她被黑衣人拽著往前,腳下不知絆著了什麼,一個踉蹌便往下摔去。

可那黑衣人並未放手,仍死死拽著她前行,她被拖行於地。劇痛中,混合著血汙和泥水的雪沫濺了她滿身、滿臉。

絕望間,一股溫熱、濃厚的液體噴了她滿臉,拽著她的那股力消失了。緊接著,濃重黏膩的腥味充斥了她的感官,極端的恐懼占領了她所有的意識。

有人扣著她的腰將她抱起,她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本能地反抗、掙紮、尖叫。那人絲毫未鬆手,隻替她抹了抹眼前的血跡,喚她:“阿檸,是我,彆怕。”

她聞言不再反抗,隻仍怔愣著。

又過一陣,影七來報:“王爺,影衛營已肅清刺客,留的活口都服毒自殺了。”

“即刻傳信回盛京,本王遇刺重傷,無法前行,滯留桐城。”崇弈冷冽道,“全軍留宿桐城,後日早上出發回京。”

“以攝政王規製,再備兩輛馬車。一輛即刻出發,入京回攝政王府。一輛即刻前往湖城。”崇弈交代完,便抱著晏檸上馬,向桐城而去。

桐城與湖城分彆位於盛京城的東北和西北方位,是拱衛盛京城的重要城池。他們此刻,正在距盛京城二十裡的官道上,正處於桐城與湖城之間。

冬日傍晚,本就風疾,崇弈策馬而行,風勢更猛。他一手持韁,一手將晏檸護於胸前,半個時辰後,趕在宵禁前到得湖城,直直入了一三進小院。

“王爺千歲。”院前侍衛屈膝而迎,待崇弈下馬,便牽了馬去。

院內一青衣長衫的中年男人小跑而至,跪地行禮:“王爺千歲。”

崇弈抱起晏檸往正房而去,交代道:“於我房中置盆,送熱水,再拿兩套女子衣裙。”

進了房,他讓晏檸坐在小廳凳上,取了房中帕子打濕,細細為她擦拭著臉上血汙。

見她眼睛仍渙散無神,崇弈握著她手,低聲道:“阿檸,彆怕,此刻安全了。”

此時,兩個家丁敲門,抬著浴桶入內。不多時,幾名丫環端著熱水進屋,迅速將浴盆灌滿。

崇弈留了其中一位年長一些的丫環為晏檸洗漱,便起身出了門。

守在門外的管家立刻迎上來,彎腰恭敬道:“王爺,您傷了,醫官已在東廂房等候。”

簡單處理了手臂上新添的傷口,迅速沐浴更衣,崇弈便回了正房,在門口廊下靜靜等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房中丫環開門喚人,見了他忙下跪行禮。

“起來吧。”崇弈淡道,大跨步進了房。

晏檸此刻已洗漱乾淨,換了身青綠色襖子,坐在床沿。崇弈見她滿頭長發仍氤氳著水汽,欲往澡盆處拿塊乾淨帕子,見滿盆水被血汙染紅,臉色更為沉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