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手心被他磨得生癢,微微握起了拳。
正沉吟著,不知該不該將剛剛自己所思告知於他,便聽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伴著影七淡漠的聲音:“王爺,醫官到了。”
“進來。”崇弈回道。
他在桌前坐下,並未鬆開她的手,而是收了掌將她整個小拳包裹住,將她緊緊困在自己身側。
醫官戰戰兢兢入內,見兩人靠得極近又牽著手,忙垂目注視著地麵。行禮後,打開藥箱,動作卻又凝滯了。
“醫官?”晏檸見醫官無動作,輕喊了聲提醒他。
那醫官欲言又止幾次,終於閉著眼,鼓起勇氣道:“請王爺寬衣。”
晏檸聞言,臉上略紅了紅,欲幫崇弈脫去裡衣,他卻握緊了她手,阻止了她。
“去裡屋等我,待處理好了我再喚你。”崇弈語氣雖輕,卻隱含著不容置喙的強硬。應是想到她剛才看了裡衣的血跡便心中難受,故而不願讓她見那傷口。
晏檸此時自然不願聽他的,掙脫了他手,行至他身後,為他褪去上衣。
傷口未及時處理,裡衣的血跡已近乾涸,與傷口粘在一起。衣物褪下來時,撕脫了部分血痂,背上又密密麻麻冒出許多小血珠。
待看清了他背上的傷,晏檸的心驟然縮緊。
那皇室的戒鞭,到底是何恐怖的事物?
太皇太後如此疼愛他,又怎舍得下這手的?
此刻崇弈背上,兩條粗粗的深紅色鞭痕上,密密麻麻布著無數細小的針眼狀傷口,有些已凝痂,有些仍在冒著細小的血珠。
“看著嚇人而已,其實都是淺表的皮肉傷,無礙的。”崇弈安撫著她。
所謂戒鞭,自然要有能震懾人的功效。但皇室子弟每日裡或學業繁重、或身負要職,如若傷了筋骨,多有不便。故而,戒鞭上鑲嵌了密密麻麻的細短釘刺。懲處之時,施罰者無需使上太大的勁,便能使受罰者遭受極大的痛苦。
晏檸未答話,隻緊緊咬著自己下唇。
待醫官上前為他清理傷口,她便轉了身回了裡屋。她要細細想想,待會該如何才能說服崇弈,不為了婚事而再次冒險。
小廳裡傳來醫官收拾藥箱的動靜,晏檸趕緊至衣櫃取了套乾淨衣服,為崇弈換上。
醫官提了藥箱,行了禮便退出了房間。
崇弈站起身,任晏檸紅著眼眶忙前忙後為他穿衣,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心中頗有一股暖意升起,低喚了聲:“阿檸。”
此時,碧荷帶著一眾丫環,端了午膳至廳內小桌布置。見晏檸站在崇弈身後,墊著腳尖、舉著手,吃力地為崇弈整理著頸後的衣領,上前欲協助一二,好叫她家郡主輕鬆一些。
可才將將跨出兩步,便被崇弈狠厲的瞪視嚇得頓了步。王爺雖未出聲,但剛剛那嘴型,分明是“滾”。
碧荷不知期間發生了何事,隻道今日上午未勸著郡主見七王爺,恐是又惹怒了攝政王。
崇弈又一次瞪視,碧荷連待在房中伺候午膳的勇氣也消失殆儘,歉然地望了晏檸一眼,忙帶著一眾丫環退出了房門。
房門被輕輕掩上,房中又恢複了隻屬於他們二人的靜謐。
晏檸為他掖好了領子,又到他身前,伸手環他腰,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