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若分開?(1 / 2)

《晏晏春日,迢迢於歸》全本免費閱讀 []

最難熬的那兩日過去後,晏檸的狀況一日較一日好些,麵上也漸漸恢複了氣色。

在她的堅持下,崇弈倒也每日勤勤懇懇去上朝,隻午間回了府便未再去宣政殿了。

晏檸覺他近日似乎心事頗重,可幾次三番試探著問了,他卻總躲躲閃閃,避而不談。

第四日午後,晏檸於榻上午歇醒來,見崇弈身著玄色常服,正於桌前看著折子。她眨巴著眼睛,觀了他足足一盞茶時間,隻見他眼神定定地盯著那折子,竟是一頁也未曾翻動,寬厚的背脊還莫名僵直著。

她實是有些惑然,掀了身上薄被,撐著榻沿起身,緩步踱至他身邊。

直至她穿著的那身翠綠絲錦褶裙下擺映入眼中,崇弈的視線才離了那折子,轉身向她,嘴角扯了抹頗為勉強的笑,伸手拉了她入懷。

她這幾日仍是懼寒,被他寬厚溫暖的懷抱擁著,倒是頗為適意,隻挪了挪身子,挑了個舒適的姿勢窩著。

晏檸抓了他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掰著他手指。許是方從被中出來,她小手尚餘溫熱,那平日裡熱燙的大掌,這會子竟讓她覺了一絲涼意。

好一會子,崇弈仍是一言不發,隻下巴抵著她發心,任她把玩著手。晏檸終是熬不住,小手“啪”一下拍在他手背上,氣鼓道:“又怎了?整日裡心事重重,問了又不肯說。”

崇弈歎了氣,大掌翻轉而上,緊緊裹住了她那“凶巴巴”的小手。他雙臂將她擁得更緊,略微低了頭,將臉埋在她頸後發絲中。

溫熱的鼻息在她發絲間彌散,擾得她頸間一陣酥.麻。她縮了縮脖子,身子略向前傾,欲躲開些,卻敵不過他臂上的力氣,又被扣了回去。

片刻,他悶悶的聲音,伴著灼.燙的氣息傳來:“阿檸,曾諾了我的話,定要作數。”

晏檸這兩日身上雖稍有了些力氣,但脾氣仍較平日裡燥了許多。這會子,聽崇弈話不肯說明白,又無故來反反複複要承諾,心底一股子無名火,騰地便冒了起來。

“你……”晏檸扭著身子,在他懷裡掙了掙,“那我同你說過的話,你又記了幾句?有什麼事,為何不能直說?為何非得這般彆彆扭扭的,讓人心裡著急上火。”

可話一出口,她立刻便又悔了。頸後倏然凝滯的氣息,和他胸膛愈發緊繃的肌肉,令她突起一陣心疼。

她於是不再掙紮,隻用力在他懷裡轉了身,溫熱的小手捧了他頰,抬眸望去。

“對不起。”她這一聲道歉,極輕,卻也極懇切。

掌心感受著他麵頰上鼓.脹的肌肉,仿若真切體會了他此刻洶湧的情緒。想到這幾日裡,他的細心照顧、焦灼心疼,更覺自個兒方才確實過分了些。

溫熱的掌心下滑,於他脖頸間圈著,憋著嘴將臉埋入他胸口,再次鄭重道:“崇弈,對不起。”

崇弈仍未回話,隻大掌不斷輕柔撫著她背。許久,才領著她起身,為她披上披風,攬著她肩,自王府後門而出。

午後的廊道裡,陽光細灑,清風微拂。二人前行片刻後,一陣窸窸窣窣的竹葉摩挲聲傳來,再行幾步,便到了新宅前。

晏檸被崇弈摟著肩,引至宅院門前站定,翠綠褶裙於風中微微擺動。她見崇弈跨前,捏了門邊隨風飄舞著的那根紅繩,放入了她手中。

崇弈站至她身後,環抱著她,右手握了她手,輕輕用力,借著紅繩將覆在門前匾額上的紅綢布拉了下來。

紅綢於熏風中翻飛舞落,黑底紅框的匾額高高懸於門楣之上,蒼勁有力的“晏府”金字騰躍其上。

晏檸微仰著頭,見那匾額字跡分明是他的筆鋒,不禁酸了鼻子。她轉身撲入崇弈懷中,纖細的手臂使了極大的勁兒,緊摟他腰。

“崇弈,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