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則被紙人單手扛著,跟在虞寺後麵。
虞寺眼看著小院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看不到。
她被送回了於府。
就像是黑紙人說得那樣,沒有一點閃失。
眾人將她扔在門口,不多時,門前便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他們站成一圈,對著虞寺指指點點——倘若是在以前,著萬萬不可能出現。畢竟在之前,這條街都是於寶兒家的產業,街上的人大抵是為她家工作的人,如何敢說主人家的不是?
可現在,這一條街,隻剩下於府,還姓於。
這也就導致了,街道湧入不少人,在有熱鬨可看的時候,能夠毫無顧忌地湊上前來,交頭接耳。
“嘖嘖嘖,那是於寶兒吧?怎麼這麼慘?”
“她那是活該,一天到晚瘋瘋癲癲、拋頭露麵。之前咱們就說她倒門楣,你看,還不到二十,就把祖業敗光。我要是剩下這種喪門星,立即就把她掐死了,免得把老子我氣出病來。”
“噯,你們說話也太難聽了。”
“哪裡難聽?對待這種女人,這還是說清了的。”
“想死嗎你們?”小菊掙紮著站起來,攔在虞寺麵前,怒氣衝衝:“我們小姐怎麼樣,關你們屁事?現在彆以為巴結上了芸家,就能夠給我們小姐臉色,做人要知恩圖報,屁股太歪的話,遲早被掛在樹上!”
小菊怒氣衝衝,像個小炮仗一樣跳出來,或許是剛剛受辱,現在火氣旺盛,居然沒幾個人敢和她過招。
眾人紛紛散去,隻時不時回頭,覷兩眼小菊,還指指點點。
小菊倒是不在意這些。
她顧不上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立即上前去,拆開虞寺臉上的布條,又將手腕處的繩索給解開,一邊解一邊流淚,“嗚嗚嗚小姐,都是我沒用,讓你受此屈辱。”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虞寺心裡歎了一口氣。
她伸出手,抱著小菊的紙人腦袋,發自內心地唏噓感歎。
“是小姐沒用。”
這時候,虞寺感受到了濃重的悲傷。
而更令她痛苦的是,自己不過是個外來人,麵對這一切的時候,都覺得如此令人窒息。
倘若是於寶兒本人,麵對著一團亂麻,會不會更加痛苦?
虞寺歎了口氣,她不清楚。
但她經過剛剛的事情,已經知道,應該要如何離開幻境
——芸慈。
離開幻境的關鍵點,在芸慈身上。
如果自己醒來的時候,隻是有些微的猜疑。那經過這一遭,虞寺便可以百分百確定。
蓮若要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芸慈嫁出去,成為黑紙人手裡的棋子,為他攀附權貴,讓他能夠“光耀門楣”。
他想惡心自己。
如果紅燈籠區的白少爺,是想要嚇虞寺,讓她害怕到精神失常。那蓮若則更加歹毒,他是想要折磨虞寺,讓虞寺眼睜睜地看著芸慈步入火坑,用她婚姻裡的血與淚,化作業火,來焚燒虞寺的心臟。
何其歹毒!!
她不會讓芸慈如願,即便代價很大。
虞寺長歎了一口氣,隨後對小菊道:“今天你也累了,咱們去休息吧。”
“現在麼?”小菊輕聲問。
“現在。”虞寺答,
“不去找芸小姐了嗎?”小菊又問。
虞寺道:“現在她身邊應該都是人,張羅著結婚的事情。我們現在去,是看不到人的。”
“那小姐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小菊的聲音帶著擔憂,“小姐,你太冷靜了,我有點怕。”
“怕什麼?”
虞寺笑起來,“現在還沒到怕的時候。”說完,她又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