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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虞寺坐在輪椅上,有些不可思議。
小菊兀自忙活著,將酒精灑在牆麵上,嘴裡不時回答道:“我今下午的時候,猜到小姐可能會來這裡。就提前準備著,先布置一下,免得耽誤小姐的時間。”
說著,她將酒精悉數潑儘,連著瓶子隨意扔進腳邊的雜物堆裡麵,幽幽掏出火彩。
輕輕一劃,豆大的的火光,便在暗夜之中冉冉升起。
照亮了她由幾筆畫出來的麵容。
她輕聲說:“芸家人,膽敢侮辱小姐,死有餘辜!”
說著,將手裡的火彩丟入雜物堆裡麵。刹那間,巨大的火龍升騰而起,而在火光之下,小菊快速跑到虞寺身邊,推著虞寺的輪椅,匆忙離去。
她並沒有將虞寺推回家,而是推著她,來到了第一次見芸慈的牆下。
牆頭已經布置好梯子,顯然小菊知曉,這一遭究竟要做什麼事情。
她將虞寺推到旁邊的位置,躲了起來。
“小姐,我進去找芸小姐,人手不足,你就在這裡先等一下。”
將一切安置妥當,虞寺毫不懷疑,今天下午小菊沒有和自己說話,就是在構思這一切。
她是發自內心的,希望於寶兒能過得好。
虞寺輕歎,到底還是點頭。
畢竟自己的小腳,就算是爬上了牆頭,那過慢的走路速度,估計火都已經撲滅,而自己還未見到芸慈。
雖然太麻煩小菊了一點,可到底,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
虞寺幽幽感歎,卻在這時候,牆的另一端,傳來黑紙人暴怒的聲音:“於寶兒,你以為老夫會這麼愚蠢,讓你一個手段實現兩次嗎?”
他怒不可遏,“你先是拐我的女兒,又兩次燒我房屋。就算是芸慈再怎麼為你求情,老夫也不可能放了你!!”
“小姐!!快跑!!!”小菊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緊接著,是一頓叫罵聲,器物相撞聲,以及小菊不住的呼通聲。
“打!這個賤|人,跟著於寶兒為非作歹。今天,就把她給我打死在這裡,小賤|人,呸!”
黑紙人憤怒地罵著,叫虞寺慌張起來。
“芸大人,這件事是我的安排,她不過是一個丫鬟,你何必為難她?”
“你也知道,她不過是一個丫鬟。丫鬟的命比狗賤,我現在就是要打死你身邊的狗,又能怎麼樣?”黑紙人顯然是被氣急,他憤怒地罵著,不僅如此,還對身邊人命令道:“你們,去府外吧於寶兒給我捉進來!捆在柴房裡麵,明天就送去白家!讓這兩個人,在地府裡繼續做一對好主仆。”
“是!!”
侍衛應和的聲音想起,緊接著是腳步聲。
“小姐……快跑!!”
小菊的聲音逐漸虛弱,幾乎沒了力氣。虞寺毫不懷疑,黑紙人會說到做到,倘若再不收手的話,小菊會被他們活活打死!
“芸老爺,你放了小菊,我明天乖乖跟你去白家。”虞寺坐在輪椅上,冷靜道。
“哈哈哈哈哈?於寶兒,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現在都已經是這幅田地,居然還覺得能夠和我談條件?我就算在這裡,將你的小丫頭打死,你明天還不是得和我乖乖去白府?”
他笑得中氣十足,看來對眼下的局麵,十分滿意。
“是嗎?”虞寺冷靜反問。
黑紙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對著周圍喊道:“快,扣下她!”
可是芸家太大,侍衛出門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虞寺,隻需要張嘴就行。
她坐在輪椅上,隔著高高的牆,用力呼喊:“芸慈——!!!”
沒多久的功夫,閣樓上傳出沙啞聲音:“寶兒!!”
見人已經被喊醒,虞寺緩了一下,稍微恢複力氣,隨後才對黑紙人道:“芸老爺,你當真不停手嗎?你之前答應過芸慈什麼,你難道已經忘了嗎?”
“哈哈哈於寶兒啊於寶兒,我到底是小看了你。”他笑著,不見半分惱恨:“停手吧,彆打了,把這丫頭扔一邊去,彆衝了喜氣。”
簡單吩咐了一下小菊的事情,黑紙人繼續道:“不過於寶兒,我也過於高看了你。你看,這麼有骨氣,這麼不願意芸兒嫁人的你,遇見無解的局麵之時,還不是得仰仗芸兒的婚姻,為自己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