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囚魔教(2 / 2)

他嘗試著撞廂壁保持清醒,最終還是不敵藥效在車軲轆的聲音裡昏死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間臥室,四周布置都是上等的家具物拾,床前垂著雅致的青紗帳,屋裡一股淡淡的熏香味。

柳七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被捆得死死的。

“喂,有人嗎?”

一個穿著深藍色白鹿門教袍的小侍從快步走了進來,“堂主請你來此做客,順帶有件事情拜托柳公子完成,”說著雙手奉上一個匣子。

他暈倒之前明明聽見顧令頤以教主的名義綁他回來,到了這裡卻變成了顧令頤請他做客。

柳七沉默著並未開口,侍從側頭發現了他還捆著的胳膊,臉上一赫,“抱歉,忘記解開了。”

柳七揉了揉血液不通的手腕抬手打開了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顧令頤那把紅傘,隻是傘骨斷了幾根。

“堂主相信柳公子可以將傘修複如初。”

柳七一言不發地盯著麵前的盒子,仿佛能聞到新鮮的血腥味。

“當然,柳公子如果可以損壞烈陽傘就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藥,自當萬蟲噬心而死。柳公子若是懷疑真假,明日便知。”

侍從帶著他來到一旁的鑄器房,鑄器房和臥室就隔了一堵牆,鑄器房裡倒是什麼都不缺,柳七摸著桌麵上擺放的器具,一種熟悉而苦澀的感覺盤旋在心頭,他感覺自己已經很多年未曾觸碰這些冰冷的器物。

柳七遣退侍從獨自一人坐在鑄器房的窗沿上望著窗外的梧桐樹,四周的院牆像囚籠一般高高豎立。

顧令頤把他帶回了魔教,也不知途中遭遇了什麼才能把武器損毀成那樣,柳七呆呆地望著那顆梧桐樹,或許他更應該擔心自己還能活多久。

經曆了之前的驚悚遭遇,現下在安靜的院子裡,柳七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忽然放鬆,很快就睡了過去。

“......你現在在哪,我收到玉牌訊息說有人要殺你!速回門派!”

柳七低頭發現自己騎在一匹精疲力儘的馬上奔馳在密林裡,腰間的玉牌黯淡地閃爍著,玉牌裡急切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他不是在白鹿門裡嗎?他疑惑地打量著發生的一切。

身後是一輛疾馳的通體漆黑的馬車,一個穿著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馬夫驅鞭控製著馬車,他感覺身子輕飄飄的,也無法控製身體動作,應當是夢魘了。

柳七側頭往後看了一眼駕馬往一旁的小路裡拐去,好不容易才把距離甩出一截,那駕馬車帶著殺意窮追不舍。

柳七聽見‘自己’沉重地喘息著,低頭輕輕拍了拍馬兒的鬢毛道:“是我對不住你......鬥雪已經死了,你往前跑吧,不要回頭。”他踉蹌著翻身下馬,最後溫柔地看了一眼白馬離去的身影,身後一陣勁風帶著靈力將他掀翻在地。

那駕黑色的馬車靜靜停在不遠處,柳七撇了一眼車身,馬車上的家徽被人用黑布遮的嚴嚴實實。他喘息著靠在樹乾上,血腥味從丹田翻湧上來,柳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血水不停地從嘴角湧出,他目光渙散地盯著前方,黑色馬車裡伸出一隻持著弓箭的手。

“嗬......”柳七從床上驚坐起來,眼前是青色的紗簾,熟悉的熏香味喚醒著沉迷於噩夢的神經,他將被汗液黏在臉上的頭發用發帶束籠在身後,抖了抖濕潤的裡衣隨手披上床邊淡藍色的外袍走向鑄器房,隻有在那才能安心些。

忽然有人敲門問道:“柳公子現下可是醒了,要用早膳嗎?”

柳七敲了敲鑄器房中的大鐵缸,心道這真是個泡澡的好東西,雖然被囚禁了,但生活質量還是要保證。

他回過神對屋外喊道:“進來吧。”

侍從正是昨日捧傘奉上的那個小童,手裡正端著一個放著早餐的食盤,柳七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那個小童的食盤直接脫手摔向地麵。

柳七眼疾手快地托住那個盤子遞回小童手裡,碗裡的湯竟然未撒出一滴,小童忍不住打量著麵前這人,明明修為不高,身手倒是格外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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