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未行(1 / 2)

薛刃傷好一些後就跟謝雲洲提出要回彆院練劍,謝雲洲不同意,說在府中也能練劍,薛刃隻好明言是覺得彆院中那些有機關的暗室十分有用。

“我不會讓你隱於暗處,你也不用將身法練到極致。”謝雲洲道,“今後你多數時候都會在我身邊,能擋下明處的殺機足矣。”

薛刃固執地看著他:“可是屬下想變得再厲害一些,為主上做更多的事,以後也不需要主上再讓薛含在暗處保護屬下。”

謝雲洲輕聲一笑,心裡知道薛刃這麼說至少一半是假的,但他也清楚薛刃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吃了一次虧反而會愈挫愈勇,而這也恰是薛刃最令他欣賞之處。

薛刃身上有股強韌的生命力,如疾風知勁草,無論麵對如何險境,薛刃似乎總能一往無前,這樣的義無反顧不是在求死,相反,薛刃步步險阻,卻都為求生。

曾幾何時,他也如這般……

“去吧。”謝雲洲目光微垂,唇邊笑意慢慢淡了,“自己小心。”

薛刃看出謝雲洲突然又心緒低落,但這人的悲喜往往都是來得莫名其妙,他摸不著頭腦,行了一禮跟著薛容去彆院了。

在練武一事上,薛容也佩服薛刃的毅力,當真是風雨無阻,早上天沒亮就起了,他起來時薛刃都已自己練完了一輪,午後也不犯困,還有精力練射箭。

凡是薛刃提起想要的東西,謝雲洲可以說是無所不應,光是弓箭,薛刃現在就有十幾把,俱是上好材質所製,重量不一,有些還是謝雲洲找人從京營帶出來的。

但薛刃記著謝雲洲曾說等他把劍練好要送他一把劍,目前謝雲洲還沒送給他,不知在謝雲洲眼中他何時才算是練好了。

除了這個,謝雲洲在彆的方麵都對他堪稱不錯,尤其是他在養傷的時候,每天謝雲洲從尚書省散值歸來都會給他帶一包京城有名的錦和齋糕點,平常也一般是謝雲洲最先發現他的衣服破了或是不合身了,然後吩咐薛含幫他重新置辦新衣。

有時候,他會不合時宜地想,謝雲洲對他的關心是不是還挺像尋常人家裡兄長對弟弟的關心,反正他沒感受過,也很難分清謝雲洲對他的好有幾分是演的。

若都是演的,那謝雲洲每天也太累了吧?

之前在北燕倒是沒有這麼多時間去專門精進武藝,現在的生活對薛刃來說難能可貴,他每天做的事也都成了規律。

早起先在左相府練劍,待謝雲洲出門去了便和薛容到彆院,跟薛容學劍招,再去暗室自己練身法,午後練騎射、溫習劍招,謝雲洲散值時他差不多也就回府了,用了夕食和薛含對一會兒招,謝雲洲喊他去練字他便去練字,謝雲洲自己忙著他就回房往自己紮的草人上扔鏢。

想他在北燕日日麵對家中討厭的人,還要時時提防這提防那,也總要遇上令他煩心的事,日子真沒幾天舒暢的,來大梁是他不得已的選擇,沒想到卻過上了一種清閒還輕鬆的生活。

不過這也得是他習慣了在謝雲洲身邊生活,要說一開始,那也不輕鬆,還真有些怕謝雲洲跟他翻臉要殺了他。

也不知是不是現在他知道了謝雲洲並非真正心如蛇蠍之人,看到了謝雲洲不為人知的一麵,他對謝雲洲已沒了剛開始的畏懼感,反倒想要更深入地去探尋謝雲洲更多的秘密。

晚上謝雲洲在桌前看書,他坐在桌側練完了一頁的字,給謝雲洲檢查過後,謝雲洲忽然說道:“過段時日我要去趟秦州,這次你暫時就不必與我同去了,你可以去彆院待著,也可以在左相府。”

薛刃微愣,問道:“主上去秦州……又是找人?”

謝雲洲卻搖搖頭,道:“不是,有彆的要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