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今年冬炭都是奴才和將軍的副將親自去置辦的呢,錯不了。”少年的語調上揚:“副將說將軍不喜歡炭味,也不喜用炭,但北歌冬寒,將軍受得了仆人們卻受不了,所以將軍一般會叫他為仆人們置辦一些。今年迎您入門,長淮冬暖夏涼,將軍猜到您會受不了北歌的氣候,所以安排給奴才的第一件事就是陪同副將去北郊置辦過冬的木炭,恰巧北歌來了個賣叮炭的炭商,托將軍的福,奴才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木炭還分這麼多種哩,這個叮炭無煙無味,還耐燒火旺,副將二話不說,全給買下來了。”
周遭的氣氛有些沉悶,少年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他的個頭比許靈淳高些,見許靈淳遲遲不言語,少年一時有些懵,偏偏許靈淳烏黑卷翹的長睫蓋住了她的眸色,令他瞧不出她的情緒。
就在少年忐忑自己說錯話時,許靈淳開了口,帶著濃重的鼻音,但並不是對他說。
“王管事,你為什麼要騙我?”
少年看清了許靈淳眼眶中打轉的淚花,瞳孔隨之一怔。
可即便是對峙場麵,王婆仍舊掛著笑,她靜了半瞬,對上那張姣好恬靜的麵容,鬆弛的眼皮下是帶著鋒芒寒光的眼神。
“許娘子,你是個純良的娘子,但你不適合待在將軍府。”
淚水模糊了視線,許靈淳的烏睫輕動,眼前的景象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為什麼?”
“因為你配不上我家將軍。”白薇雙手交叉在胸前:“且不論你隻是小小七品官的女兒,許靈淳,你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是怎麼敢求將軍娶你為正妻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銀朱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我家小姐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你敢說你家小姐不是在土匪窩裡待了兩天兩夜才被救出來?若不是我家將軍搭救,你家小姐早就被那群土匪折磨死了!”
許靈淳的臉色頓時煞白。
白薇冷冷譏誚:“你以為封鎖了消息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給錢,死人的嘴都能給撬開,遑論那些被生計所困的窮人。”
許靈淳的指尖微微發顫,雙唇動了動,嚅囁道:“我沒有。”
“那你怎麼解釋新婚之夜為何沒有落紅?”滿頭銀灰發的老仆站了出來,眼底閃過嫌惡。
“我們那夜沒有......”
“若是將軍真心娶你,又怎會不碰你?定是你們使了什麼計謀逼迫我家將軍娶你!戰場險惡,將軍縱是為了繁衍後代也會圓房。”
許靈淳的呼吸一滯,指尖深深陷入皮肉,印出白痕也毫無知覺。
一直溫軟纖細的手握住她的手,銀朱的聲音剛冒出個頭,便被另一道聲音遮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