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禦穿著浴袍走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濕|透了。
正值冬日,濕冷多雨。徐祈清穿的很厚,進酒吧後脫掉的外套在剛剛被抱過來時裹在了身上,此時已經被堆在床邊,垂落了一半。
自動開啟了暖風的室內格外溫暖,徐祈清的身上還穿著襯衫和毛衣,勉強集中精力解|開的領口內露|出了濕|漉|漉的脖頸。他的臉頰也濕|透了,黑發汗津津的,黏在白|皙的臉側。
很熱,由內而外的熱。
鐘禦看了他一眼,轉身去套間的客廳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後,鐘禦走回臥室,拉開了床邊的幾個抽屜。房間附贈的道具種類齊全樣式繁多,他本來打算隨便找幾個讓徐祈清自己解決,但可惜的是,這些東西雖然光潔如新,卻都不是一次性用|品。鐘禦翻了一遍,又把抽屜關了回去。
床|上的呼氣聲已經明顯加重,鐘禦回頭看過去,趴伏的人並沒有睜開眼睛,露|出的半張臉上帶著異樣的紅。
他走上前,確認了一下對方的狀況。徐祈清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整個人蒸騰著灼燒的熱氣,他的手指徒勞地抓握著床單,汗珠順著頰側慢慢滑|進衣領,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濕|潤。
鐘禦伸手,把他毛衣和牛仔褲拽了下來。徐祈清雖然意識不清,人倒是很乖|巧,老老實實地任由擺|弄,偶爾鐘禦拉扯的動作弄疼了他,也隻是皺一下眉,一聲抱怨都沒有。
等到身上隻剩一層單薄的襯衫,鐘禦才重新把人抱起來,走進了浴|室。
高熱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衣物更加直接地傳遞過來,鐘禦的胸口被徐祈清枕著,近距離呼出的氣息陌生而熾燙,貼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
被放進裝滿了溫水的浴池中時,體溫和水溫|的差距讓徐祈清睜開了眼睛。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尚未反應出自己當下的處境。鐘禦見他清|醒,站在池邊言簡意賅地指示道:“洗澡。”
哪知道徐祈清聽到他的聲音,整個人突然僵了一下,然後居然慢慢把身|體蜷縮了起來。
他原本坐在浴池中,水漫在胸口。此時一動作,整張臉都要埋進水裡去。這種鬨不好就會把
自己嗆到的自欺欺人笨拙又好笑,卻硬生生拉住了正打算離開浴|室的鐘禦。
鐘禦皺了皺眉,按捺下自己明顯波動的情緒,想起之前徐祈清對自己的懼意,用緩和了一些的語氣重複道:“把自己洗一下。”
浴池裡的人縮得更厲害了。
……有情緒也要被氣沒了。鐘禦閉了下眼睛,伸手按開了浴池的快速清理,雪白的泡沫很快取代了清澈的溫水,迅速充盈後又被清水衝淨,前後不過十分鐘,鐘禦就把人從浴池裡撈了起來。
意外的是,徐祈清對鐘禦的靠近並沒有表示抗拒,他像是支撐不住般合上了眼睛,白|皙的皮膚被熱氣蒸出淡粉,垂下的黑發貼在下頜和頸側,對比出一種極致而亮眼的反差。他的身|體還帶著尚未長成的柔韌和青澀,雖然稍顯瘦弱,但並沒有病態的纖細。身高腿長,肌理細膩,正是最好的年紀。
鐘禦卻像什麼都沒有看到,徑直用寬大的浴巾裹|住了外露的光|裸。眼見對方又恢複了進浴|室前的安靜,重新把人抱回了臥室。
徐祈清被放到床|上時就恢複了趴伏的姿|勢,把正麵的狀況嚴嚴實實遮在身下。鐘禦沒有留意這些,他握住徐祈清的手腕,拉到對方埋在床單裡的臉旁邊。
衝洗過的皮膚恢複了些許清涼,不再像剛剛那樣發燙,握在手中溫熱而光滑。鐘禦鬆開手指,對著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徐祈清道:“咬住。”
徐祈清頓了一下,慢慢地背轉過身,又想重新蜷起來。他的動作卻被中途打斷,鐘禦伸出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膝蓋,迫使他無法縮成一團。
鐘禦這下可以肯定,徐祈清對自己的聲音會有反應,但現在並不是能夠講清道理的時候,作為一個力求效率的人,他隻能用自己少有的舉動重複道:“手腕,咬住。”
掌下按住的人和鐘禦持續地抵|抗了一會,逐漸懈去了力度。徐祈清遲鈍地眨了眨眼睛,張嘴含|住了自己的手腕。
指令達成,鐘禦乾脆不再命令,直接伸出空閒的右手按住對方的下巴,等到力度足夠之後,才又捏住下頜,把手從人嘴裡拉了出來。
一個淡粉色的,清晰且曖昧的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