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在幾百年前是擊敗了羽衣狐不假,可是卻被奪走了心臟,以及被那隻狐狸在血脈上下了詛咒,使他們代代不得與同妖怪的對象產子。
奴良滑瓢與櫻姬生下了奴良鯉伴,而身為半妖的奴良鯉伴若是想要孕育下一代,那麼下一代的血脈必將再次變得稀薄,長此以往,滑頭鬼的血脈便稀薄得如同清水,然後消失。
不得不說狐狸的詛咒都是惡毒的。
奴良鯉伴一頓,然後道:“我當然知道。”
他的語氣很輕鬆,絲毫沒有沉重的感覺。
“但是,嘛……”他說著,“雖然我是半妖,但是也能活的很久啊。”
奴良滑瓢一時沒有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半妖的確是能活得比人類要長得多,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成親嗎?”
“你急什麼呀老爹,日子這不還長著呢麼,等時候到了,這種事情還不是自然而然。”
奴良滑瓢十分心累:“所以說,我隻是提醒你一句而已,我才懶得管你什麼時候娶媳婦。”
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他也不管。
要知道奴良鯉伴能長成今天的這副模樣,其中的大部分功勞都要歸櫻姬,他可是在奴良鯉伴還是個嬰兒時直接將其扛在肩上出門的男人。
“後代嗎……”奴良鯉伴低聲笑了笑,“就算沒有那個詛咒,可能也……”
他的聲音很輕,跟自言自語差不多,奴良滑瓢隻聽見他好像說了些什麼,具體的內容卻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了?”
“就是宴會已經開始了,再不去的話,可就要被抱怨了哦。”
奴良鯉伴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了出去。
等他去到宴會的現場,覺得眼前的景象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原澤真坐著,而他周圍則倒了一大片的妖怪。
奴良鯉伴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走到他的身邊坐下,道:“看不出來真你這麼能喝啊?”
原澤真:“……啊,還行?”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項特殊技能。
畢竟在他有記憶的一年裡,可是被羅曼醫生教育得很好,沒有在外麵跟彆人鬼混什麼的,酒這種東西自然是碰不到的,更彆說是喝了。
在被毛倡妓帶到宴會裡之後,他便找了個角落坐下,哪想他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奴良組,幾乎每個妖怪都在討論他。
疑心重的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心比較大的則是用的好奇的眼神,總之,不管是哪一個,在宴會的氣氛徹底炒起來之後,也管不上那麼多了。
起初是一些小的妖怪試探性的接近原澤真,畢竟用酒交流總是便利的,在發現原澤真意外的親和之後,他們便恢複了以往的活潑與熱情,不停的給他倒酒。
原澤真本來沒有想喝酒的,說是參加奴良組的宴會,他也沒有要喝酒的打算,可是在對上小妖怪們期盼的目光後,他遲疑了一下,將酒盞接了過來。
滿足完對奴良組根據地的好奇後,他又好奇妖怪的酒了。
想著隻是喝一點點應該沒有關係,沒想到倒是把一堆妖怪給喝趴下了。
無論是帶著哪種有色眼鏡看原澤真的妖怪,沒有一個能喝得過他的。
原澤真表示自己也很懵,因為他感覺這喝酒就跟喝水一樣的,就像是倒進了無底洞裡一樣,一點也沒有要滿的感覺,不適或者醉酒頭暈什麼的統統沒有。
……連要上廁所的感覺都沒有啊,這正常嗎?
想著酒吞童子還保持著靈體化跟在他身邊看著他,他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
酒吞童子是嗜酒如命的妖怪,自己在他麵前喝酒,而他就隻能在一邊看著,那簡直就是拉仇恨的行為啊。
可是無論是酒吞童子跟源賴光都沒有出聲,所以原澤真也摸不清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怎麼樣,我的組。”奴良鯉伴問道。
原澤真:“我覺得很好。”
奴良組裡的氛圍是真的好。
從他剛一進來開始,就感覺到了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無論是小妖怪還是大妖怪都能夠和諧共處,沒有殺戮爭鬥,每天就是開開心心的喝喝小酒唱唱歌,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階級製度。
這樣的組織,放在妖怪身上簡直難以想象。
奴良鯉伴:“喜歡的話,無論什麼時候可以來,奴良組歡迎你。”
他沒有說什麼讓原澤真喜歡就留下來的話,因為他知道那不可能。
“……好的。”原澤真姑且是答應了。
奴良鯉伴並不知道他的時間線與這個時間線不同,來自百多年後。
就算是他真的想要再次來拜訪,也不知道這座宅子還在不在了。
彆看奴良組現在這麼強大,可一旦牽扯上時間,那還真不好說。
“二代目大人,您能、能不能說說,您、您跟原澤大人、是怎麼認識的?”
有妖怪搖搖晃晃的站起,卻因為醉酒而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問道。
奴良鯉伴笑了笑,也拿起了酒盞。
隨後,他沒有說麵對奴良滑瓢時說出的,“一見如故”之類的話,而是道:“是呢,要說我跟真是怎麼認識的……”
他看著酒盞中澄清的酒液,緩緩道:“是夢吧?”
“我大概,是在夢裡見過他。”
十分的熟悉,隻是沒有相關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