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影眾,內府的精英忍者。全員戴著黑色頭巾和遮麵,隻有拿刀的右臂露在外麵,左臂被一條紫色披肩蓋住。
那後麵有時是投擲暗器,有時是猝毒短刀。你隻有等他們出手時才會知道,而那恐怕為時已晚。
論戰力,隻狼單挑能打過孤影眾,打兩個比較費勁,對上三個自己就得跑路了。
現在他身邊站了四個,但有龍胤加持的他沒有後退的理由。
隻是,耳邊仿佛不時傳來的佛雕師的咳嗽聲,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龍胤,這力量再用下去,合適嗎?是不是還有其他像佛雕師一樣的人正在被龍咳折磨?
等等,我居然在擔心彆人,而不是眼前的敵人?
也不怪義父會那樣說。我作為忍者,根本就不合格。
但這些都無所謂了。
無論如何,既要突破困境,還要保住自己不死。內府肯定要對葦名城,對神子不利,得想辦法回去報信。
“他就交給你們了。”
梟提著刀,轉身向寺廟走去。
“不用客氣。”
孤影眾得令,一齊向隻狼殺來。
竹林裡響起密不透風的打鐵聲。
*****
“咳咳咳!!”
佛雕師咳嗽不斷,越發劇烈。他感到心裡那團火焰正在擴大。
“咕!”
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給他添柴助燃,身體快要燃燒了。
他坐不住,站起來,還握著鑿子。
他想出去,但有人攔住了他。
“好久不見啊,隻猩。”
嗖——
啪——
鑿子瞬間從佛雕師手中消失,又被那人抓在手裡。
“這就是你對待舊識的方法嗎?”
“我跟你……無話可說,梟。”
“嗬嗬,我也一樣。”
梟笑著扔掉鑿子。若是十幾年前,他還會忌憚眼前這個人。
但現在,這隻是個身體傴僂,手無縛雞之力的將死之人罷了。
梟退後幾步。
“放心吧,我隻是順路來看看你。也算是念在過去共事的份上,見你最後一麵。”
“什麼……呃!!”
佛雕師跪下了,死死捂著胸口。
他的身上,毛發間,已經能看到跳動的星星之火。
“不錯,很美。”
光秀出現了,提著他的鐮刀。刀身的紫色霧氣不斷翻滾。
這霧氣靠近佛雕師,就讓他的痛苦成倍增加。身上的火苗正逐漸變成烈焰。
“你……唔!你……”
“嗯,對,”知道佛雕師要說什麼的光秀接過話道,“我能讓你的怨念活性化。不過這還真是超乎想象啊,哈哈哈。”
光秀怪笑著靠近佛雕師。烈焰突然爆發,將佛雕師完全吞沒。
“據我所知,盜國戰爭中殺人無數的你,在戰爭之後險些化作修羅。雖然被一心斬斷手臂救下,但你也變成了既非人,又非修羅的樣子。結果就是你有人的思維,以及修羅的體質。”
火光中,佛雕師已發不出聲音。乾瘦的肉體似乎在隆起。
光秀很是滿意。
“你的體質使你能招引怨念。再加上葦名戰事不斷,不斷吸收怨念的你也大限將至。所以,是時候讓這些怨念物歸原主了!”
唰——
話音剛落,黑瞳不知從哪裡出現。
八房一閃,刺穿了佛雕師的喉嚨,一擊斃命。
刀身泛起的黑光,開始吸收佛雕師的靈魂。
“哦!”
讓黑瞳驚訝的是,平時這個過程也就是幾秒時間。但這次,黑光與佛雕師的火焰糾纏不清,足足一分鐘,才將火焰壓下去,把佛雕師吸進來。
當初收那頭獅子猿都沒這麼費勁。
而且。
“呃,好燙手!”
黑瞳趕緊把八房塞進刀鞘,甩甩手,吹兩下。
明明已經成了自己的仆從,佛雕師的靈魂還在燃燒,甚至能把溫度傳到刀身上。
如此強大的怨念要是完全釋放出來,不敢想象會是何等的災難。黑瞳甚至沒有把握能完全控製。她喜歡強大的傀儡,但不聽話的傀儡可不好玩。
旁邊的光秀已是樂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哈!非常好!馬上出發,我要找個好地方,慢慢欣賞!”
與黑瞳和梟向院外走。正巧,有人來迎他們。
“站住。”
然而並不是孤影眾,他們已經變成了屍體。
這倒是讓三人沒有料到。特彆是梟。
他握住刀柄。
“本事大了不少啊,狼。”
隻狼沒說話,嘴隻顧喘氣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四個孤影眾乾掉的。隻感覺方才一戰,頭腦異常清晰,即使被包圍也遊刃有餘。大概就是狀態不錯吧。
顯然,他把光秀的好心情攪得一團糟。
“梟,這是你的徒弟,就由你來處理。我們先走一步,今晚就要讓葦名城變成火海!”
“我知道。”
梟淡淡地回答。光秀和黑瞳不管隻狼,徑直從他身邊跳走,消失在竹林裡。
隻狼同樣不管光秀和黑瞳,不如說他慶幸這倆人離開。
四個孤影眾消耗了他不少體力,現在又要對上義父,指定是沒有活路了。
既然如此,唯有全力一戰!
“唔!”
隻狼義手一振,兩隻手裡劍射出。梟側個身就讓它們擦肩而過。彆看他體型大,其實比隻狼還靈活。
接下來,要按隻狼平時的習慣,手裡劍出手的同時,他會一步衝過去追砍。這是梟無數次教導他的偷襲手段。
所以才不能在梟的麵前班門弄斧。這老頭熟知自己的所有技巧,必須拿出一點意料之外的東西。
隻狼衝上去,但隻將兩人的距離縮小一半,假裝要砍。
梟看來中計了,身體稍微一蹲準備接招。
然而隻狼短暫停下,接著一躍而至,空中翻身就是一刀。
這是寄鷹眾常用的一手,名為“寄鷹斬”。跳躍快速靠近對手的同時,利用空中的轉體增加刀的劈砍力量,進行壓製。
唰——
但是刀落下去,卻劈個空。
原本站在那裡的梟,瞬間變成一堆羽毛,隨風四散。
下一秒,梟立在隻狼背後,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