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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陣清風,屋內燭火倏忽,顧鳶緩緩抬起眸子,倚在圈椅裡懶懶凝睇著他,聲音極淡地問,
“太子妃是不是搞錯了,如今你得為我寬衣。”
一聲太子妃把他喚回現實,慕容霄癟了口氣,臉腮鼓囊囊的,他麵色微白,張了張口,到底沒說出反對的話,
為了能同房,他要忍。
半響,才勉強提了提唇角,乾巴巴道,“水準備好了,太子殿下,您該沐浴了。”
這是慕容霄最大程度的妥協。
誰知上位坐著的顧鳶,麵如冷玉,修長的手指將話本合了扔到桌上,“太子妃又不懂規矩了。太子沐浴,侍候的人呢?”
“永安侯府難不成還沒有下人侍候嘛!”語氣不善,慕容霄馬上就要失去耐心。
顧鳶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冷沉,“這是後宅,沒有小廝,隻有幾個丫鬟婆子,你想讓她們服侍太子沐浴?”
聲譽要緊,當然不行。
在東宮有內侍侍候,永安候府可沒……
“李忠呢?”慕容霄想到個最佳人選,他可是太子貼身內侍。
顧鳶不鹹不淡地甩回去,“你非要留宿,李忠回東宮送信,隨後進宮稟報,按腳程算,剛巧遇到宮門落鎖,留在宮裡了。”
這可難辦了。
慕容霄頃刻警惕道,“顧鳶,你故意戲弄我!”
顧鳶神色未變,“這些規矩,都是你定的,我如何戲弄你。”
是了,每日所做所言慕容霄都會向皇後稟報,以前住在宮裡還好說,如今及冠立府,就得有人每日到宮裡稟報行程,事無巨細。是以,李忠下午去了宮裡,許久才能出宮,誤了出宮時辰時而有之。
況且,慕容霄當初為了打動永安侯,給自己強立了不近女色的牌坊,甚至要納妾,都是皇後的意思。
他是情非得已。
可另一麵,堂堂太子殿下吃穿行寢都要有人侍候,寬衣更不必說,是以,現下難辦了。
慕容霄啞巴吃了黃連,苦澀和著打掉的牙往下咽。
“如果今晚你不想淨身,也無所謂!”他想,大不換回身體後,讓顧鳶多侍候他沐浴幾次。
淺淺的一個小心思,誰知都未能逃出顧鳶的法眼,“自然要淨身。隻是要勞煩太子妃先行淨身,再侍候夫君。”
回將了他一局。
慕容霄垂眸,掩下眼裡一瞬的無可奈何,咬緊的後槽牙悶出一聲“好”。
隻要她願意同房,暫且侍候她沐浴又如何!
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慢慢討要回來。
素來沐浴仔細悠哉的慕容霄,今日不消半柱香時間便從淨室走出來,他身上搭了件白紗長裙,鬆鬆垮垮罩在身上,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若隱若現,
慕容霄知道顧鳶身材妖嬈,沒想到竟這麼好,一縷濕噠噠的發梢垂在胸前,塌陷處如丘如壑,修長白皙的雙腿走出輕曼的步調,不自覺地多了幾分自信,一步步向顧鳶靠近,
此時的顧鳶換了個什麼在看,神色緊凝,如雪山之巔的青鬆,叫人不敢褻瀆,他自是以為這便是他在那副身體裡給人的形象,
殊不知,他隻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太子殿下,臣妾侍候您淨身?”慕容霄媚眼如絲,落在顧鳶眼中,她眉宇間又多了幾分不耐,
竟然用她的身體做這麼泛惡的表情。
真是可憎。
顧鳶冷下眸,麵上的鹹淡全數褪去,看似隨口道,“有幾個要緊劄子,我看完就睡。如若你困了,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