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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嗒,門開了,炎夏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屋,將隨身帶的包隨意扔在桌上,隨即癱坐在椅子上。
“啊!”她的腿習慣性地往左邊放,忘了房東留下的這桌子底部左右各有兩個抽屜,於是她第一百零一次被磕得慘叫出聲。
接著,她捂著腿走到旁邊的小矮幾上,將電風扇調到了2檔。不知怎麼回事,這屋子的空調開了和沒開幾乎沒區彆,既耗電又不製冷,這麼熱的夏天,全靠這台電風扇勉強度日。
拉上一層紗簾,外麵的烈日炎炎就跟這個小出租屋沒了關係,不過,就算是平時,這個朝向的屋子也不怎麼能看到太陽。以為這樣夏天會更涼快?其實並不會,因為屋子裡空氣不流通,就是開著窗也沒有風,所以隻會更悶熱而已。
在這個二十幾平的出租屋裡,不僅擠擠挨挨地安放著炎夏的一切生活物品,更安放著她無法逃離的現實。
洗完了便半疊起來無處晾曬的被罩床單散發出一股捂了很久的不乾爽味道,不大的衣櫃被換季衣物塞得滿滿當當,每次找什麼總是很不方便。局促的小冰箱總是發出嗡嗡嗡的噪聲,發熱還很嚴重。進門的小‘廚房’配了個80塊的電磁爐,旁邊再放點調料瓶,地方就已經不太寬裕了,有時候,炎夏會把電飯鍋放在床頭櫃上插電,這樣就能挪出點空間來備菜了。
不過,大體來說,能在城市裡一個人擁有這麼大空間,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炎夏已經很知足,畢竟她剛畢業那時候可是住過8個人租在一起的房子的。
現在真正令炎夏發愁的是,她需要儘快敲定一份工作。房租的重壓、失業的可怕和章翠翠催錢的念叨隨時都在增加著這個女孩的焦慮。
不過,自炎夏來到這段劇情,她就知道自己找工作並不會太順利,隻因……她又拿到了金光閃閃的卡牌!
整個找工作的進程拖拖拉拉,一波三折,到現在她已經有點麻木了。麵試了三、四輪被刷掉隻是尋常,發了錄用又反悔的也大有人在,談好了薪資後又要求降薪的也不是沒有,總之,炎夏現在的心態就是被磨得沒有心態。
呆坐了十分鐘,炎夏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口渴。她起身去旁邊的飲水機,卻發現半杯水也接不出來,這時她隻得認命地拿好鑰匙,去門口換鞋。訂水總是需要幾個小時,而且晚上水站也不接單,隻能先下樓買點水了。
從熟悉的便利店的出來,炎夏拎著一桶水,站在門口納悶:這隔壁的街上何時開了家遊泳館了?新店開業,既沒做宣傳,也沒發優惠券的,能賺到錢嗎?
也許是好奇驅使,炎夏不自覺地往那邊走去。
這還……真是極簡到簡陋風的裝修呢!門臉是清新的水藍色,但牌匾上隻寫了“遊泳館”三個大字,一點其他名稱和裝飾都沒有。
店裡麵好像沒人,玻璃門後麵的前台是空著的。周末再來看看吧,炎夏想,興許是還沒運營起來呢。
*
今天是炎夏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早,她的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
從那次被拒的麵試後,又過了一個月多,她終於能坐在會議室裡簽署合同了。不過,這個公司……要不是實在沒得選擇,她也不會來的。
記得麵試那天是個周末,當時溝通完時間炎夏頓時感覺不太妙,大周末還加班的公司,不是單雙休就是整個公司都卷上天了,除此之外,沒有彆的解釋。但礙於經濟的窘迫,即便有犧牲健康的風險,炎夏還是去了。
周末的公司氣氛十分火熱,可謂人聲喧鬨。炎夏心下有些涼,這可是既不休息又卷的征兆啊……
果不其然,才上了一天班,那種不妙的預感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了。
簽完合同去到工位,剛調好電腦,炎夏便接了個緊急的活兒,是彆的同事做不過來,勻到她這兒來救急的。
“您看這一版方案可以嗎?”炎夏做好了活兒,問她的新上司雷小姐——一位新官上任不久的管理者。
雷小姐隻把她那眉頭擰了又擰,半晌也不說話。其他同事來問她事情,她又拉拉雜雜地與人說了一通,最後才對炎夏說:“你這版不行,要不你再想想,重新改一下。”
“那,具體是哪方麵有問題,我該朝什麼方向修改呢?”炎夏問。
“這個嘛……都是做久了才有用戶感,我跟你一句兩句的也說不清。你先看看,看看那個誰做的,學習學習,下午再改一版出來。”雷小姐忙裡抽空,回答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