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中了合歡散的呼韓邪(1 / 2)

原本的應變計劃有三個。

計劃一, 呼韓邪要了預先安排好染上了花柳病的妓子。不用多言, 隻要啪啪啪一次, 保證中獎!不中獎絕對可以找馮子芝要求賠償或者要求再來一次。而中獎的下場則不言而喻了!

計劃二,呼韓邪看上了柳鶯鶯。那麼就由柳鶯鶯假意奉承,哄他喝上幾杯加料的美酒(內含合歡散──一種霸道的烈性春.藥,藥性猛烈, 難以排除。中了這種春.藥過後,整個人都會虛弱頹神,大傷元氣)。於柳鶯鶯的房間角落擺上一盆醉仙眠芙和在帷帳上暗藏一塊奇浣香木,任呼韓邪武功再高強,內力再高深,為人再機警都定會中招!

醉仙眠芙是一種水仙模樣的花, 雖然極是難得,本身卻無毒性。而奇浣香木本身也是無毒的, 可是當它與芙蓉一類花香相遇, 往往能使人沉醉數日。而奇浣香木和醉仙眠芙這兩股香氣混在一起, 威力更大, 使人嗅之全身不能動彈。隻要沒有仔細研究過的人, 哪怕是醫術高明如太醫都會栽了。

在呼韓邪中毒,全身軟綿綿,提不起內力和力氣之際, 就把那群同樣喝了加料美酒的匈奴人…不, 此時該喚他們做牲口…把那群極度亢奮、春情勃發的匈奴牲口放進房裡……事後, 再讓人裝作不經意地打開房門尖叫, 把匈奴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坐實!而呼韓邪就算明知自己中了周人的詭計,怕是有口難言,有苦說不出,隻得啞口吃黃蓮,暴怒興兵攻打大周之餘,說不定還會把同行的匈奴精英牲口們統統滅口,真真的一舉三得也!

計劃三,呼韓邪看不上染上花柳病的妓子,又沒有出手拍下柳鶯鶯,最後看上了如意(稱心)。稱心無論長得如何的傾國傾城貌也好,他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或者該說閹人。隻怕一脫褲子,呼韓邪不嚇得陽痿,也得有心理陰影!與此同時,馮子芝安排了一眾五大三粗的債主大鬨倚紅院,闖入各個廂房尋找欠下巨款,沒錢還債卻有錢花在這個銷金窟的「王狗剩」。在吸引倚紅院上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後,就踢開呼韓邪所在的房門,混亂之中,有一個身形瘦小、尖嘴猴腮、容貌猥瑣的矮個子會趁亂脫光衣袍與稱心交換位置。

在這群債主成功從呼韓邪床上「尋到」王狗剩的時候,王狗剩會大聲表示自己是在賣前麵(…)和後麵(菊花)賺錢還債。於是,呼韓邪情迷周人無賴,甘願雌伏的消息定會在第一時間傳遍天下!

然而,由於顏玉的橫插一手,擠開了本應派到呼韓邪身邊的染病妓子,所以計劃一隻能無疾而終。

現在呼韓邪同時選擇了柳鶯鶯和稱心,讓馮子芝有了一個甜蜜的煩惱。

應該用計劃二啊!?還是計劃三呢?

不過,開始計劃之前,馮子芝要先下幾個命令。

隻見他眼神一冷,看來對顏玉他是不夠手狠啊!要不然都不會讓她越發的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其他人竟敢逆他的意,視他的命令於無物,反而處處聽從顏玉……

「把顏玉帶回去,先抽三十鞭子,然後關進水牢。蘭娘、小範子陽奉陰違,險些壞了咱家的大事,各打五十大板,撤去身上一切職務,調往邊境效力。」這懲罰真的說不出哪個較嚴重些。鞭打後再困在水牢,分分鐘傷口化膿,失血過多,出現並發症致死也是有可能的。而捱了板子後調往邊境,總是離不開暗殺、刺探情報、煽動及挑撥等工作,很是容易惹起那些外族人的注意,說不定會被捉住各種嚴刑拷問,那時候死亡也怕是一種奢望!

想了想,「不,還是杖斃吧。」雲淡風輕的一句,馮子芝覺得還是殺雞儆猴較好。

「是,廠公。」

馮子芝又輕聲地交代了一些布置後,就從一個隱蔽的廂房回到李斂等人所在的雅間裡。

剛回到雅間,馮子芝就從窗口瞄到有一個倚紅院的小丫環在顏玉的耳邊說了兩句話,然後顏玉臉色不易察覺地一白,很快就回複過來,笑盈盈的不知道跟呼韓邪說了些什麼後,就帶著小丫環離開了。

而這時候,「如意」和柳鶯鶯派來請呼韓邪的人來到,恰好轉移了呼韓邪的注意力。

「吶!延年,你的茶冷了,我剛替你換上新的。」李斂體貼地遞上茶。

麵對李斂的目光灼灼,馮子芝心虛地一咳,掩飾似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斂略帶深意地瞧了窗外一眼,口中關心的道:「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時候著涼了?你身子弱,不能受寒,我這就讓人去請李老大夫過府替你診脈吧!」

這些年來,馮子芝十分有天策府統領夫人…或者該說是「長嫂」的風範,但凡天策府哪個弟兄家中有事,他都幫忙派人照顧得妥妥當當,讓天策府眾將士無後顧之憂。在一些低級的天策府將士眼裡,這是自家統領聖眷濃厚,皇恩浩蕩的表現;在高級一點的天策府將士眼裡,這是自家統領與東廠廠公交情深厚,是以東廠廠公願意多照拂一點;而在高品級且與李斂相交莫逆的天策府將士眼裡,這是自家統領和東廠廠公「奸.情」深厚,真真正正的愛屋及烏之故。

不論如何,全天策府上至四大營將軍,下至後勤燒水的都一致認為馮子芝與李斂關係非比尋常,其實乃天策府一等一的好朋友。所以,他們很樂意分享一些他們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小道消息給馮子芝。而有東廠在手,再關鍵重要的消息馮子芝也有把握探聽得到,他對天策府看重的也就是這些小道消息,如:「明威將軍與統領比武切磋,以壓倒性的劣勢被擊敗」、「又有新來的軍娘向統領熱情表白示愛」等,這些消息坑得李斂在不少熱情洋溢的晚上抱著被鋪,空虛寂寞冷的一個人睡在書房裡。

馮子芝作為李斂非比尋常的藍顏知己,就得了這麼多的天策府內部小道消息,那麼李斂作為東廠裡頭人人皆知的廠公愛侶就更不用明言了!

沒錯!是人人皆知的廠公愛侶!

每個新加入東廠的新人上的第一堂就是銘記不能得罪的對像。

這個不能得罪的對像隻有五個人。

當中三人都是皇宮中的大佬級人馬──太上皇、皇上、戴權老祖宗。

第四個就自然是自家東廠的大佬──廠公馮子芝。

而最後一個就是李斂。

所有新人都會表示明白前四個不能得罪的原因,但對於最後的那一位卻是想破腦袋也搞不明白。雖則李斂極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重,但也不至於連東廠都惹不起他吧!要知道東廠其中一個主要職責就是懟勳貴、懟文官、懟武將的!

對此,東廠的老人們自然會解釋給這群新人知曉自家廠公與天策府統領不得不說的親密關係了。要知道廠公和將軍當日擺囍酒拜堂成親的時候,就連內延的諸位太監都有份出席的,可以算是在太上皇麵前過了明路!加上戴權老祖宗和廠公曾經有過暗示,因此,東廠眾人把馮子芝和李斂之間的關係守口如瓶,同時對李斂處處恭敬,生怕惹他不高興之餘,自家廠公給自己穿小鞋的。

不過,李斂算得上是半個由內侍(戴權)養大的孩子,加上自家愛人又是太監的身份,他對東廠的一眾內侍並無任何輕視不屑之意。平日裡待東廠眾人都是款語溫言的,不時就派人送些吃食、藥材、傷藥的。吃食什麼的,東廠還真是不太在意,他們好歹都是內廷裡的人物,有門路的話,一個月裡頭禦膳房的菜肴總能吃上幾回的。

隻是藥材和傷藥可真真的是送到他們的心了!要進宮做內侍之前,都一定要過淨身師的那一關。遇到一個經驗豐富又細心的還好,遇到一個或沒經驗或馬虎的,就算成功淨身了,都會因為割不乾淨留有後遺症。而且,做過淨身手術,內侍的身體就比正常人差,每到冬天的時分,他們都會覺得異常冰冷,常常會生病。再加上,東廠裡不少人做的都是在刀尖子上過活的工作,在外族裡潛伏、暗殺什麼的。李斂送來的那些效果奇佳的藥材和傷藥可以說是給了他們第二條命。

甚至有幾次碰到馮子芝責罰手下人時,李斂還出言求情。他的好,東廠上下都記在心裡。

而且……

作為一個沒根子的內侍,自家廠公能夠得到李斂將軍的愛重,在太上皇麵前多次維護,實在是幾生修來的福氣。他們之間的感情,東廠上下有目共睹,於公於私,他們都希望能看到這一對壁人平平安安、長長久久。

早在馮子芝把顏玉調到自己身邊第三天的時候,東廠裡就已經有人想打小報告給李斂了。不過,忌憚於馮子芝的手段狠辣,東廠眾人即使心急如焚,都隻得裝聾作啞,緊緊盯住顏玉,不停的使喚她,想方設法把她和廠公隔開。之後,在顏玉出了昏招竟然跑到太和殿找李斂,被廠公下令責罰的時候,負責行刑的番子還特意加重力度,顏玉身上的疤痕是留定的了。要不是自家廠公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他們還想找了一個在宮中多年專門負責經手陰私之事的積年老番子出手,壞了顏玉的身子呢!

在顏玉特意阻攔李斂後,李斂好奇之下問了東廠一嘴,東廠眾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幸好馮子芝當日下令鞭打顏玉後,就無情地把人趕往邊境,否則李斂可不會裝糊塗。僥是如此,李斂還是心懷「怨氣」,晚上狠狠地「懲罰」了馮子芝一頓,使得馮子芝三天沒有下床。馮子芝又是心虛,生怕李斂知道了些什麼,都就沒有拒絕李斂的「懲罰」。

「咳!可能是著涼了。這半夜三更的,不用勞動李老大夫,聽人拾一劑驅寒的藥就好了!」馮子芝心中有鬼,隻覺李斂話中有話。

「好。」李斂都不堅決,隻是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

牛繼宗等人不知道這小倆口是在打什麼機鋒,隻覺得他們兩個的人設好像突然之間調轉起來。李斂變得陰陽怪氣,馮子芝卻色厲內荏,活像作賊心虛似的。

馮子芝心裡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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