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瑤疲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男子狠厲的目光和他那雙死死捂住自己口鼻的雙手。
“唔!”她噌地睜大眼睛,用手去推男人。
梁進元在她雙手接觸到自己之前就鬆開了手,冷笑道:“怎麼,在夢裡跟男人上床上的不想醒了?下次你最好是在我爸跟前做夢,免得讓我看見這麼惡心的事。”
喬景瑤坐起身,發現身體的自主權又回來了,而且比之前都輕鬆。
不管這個男生是真的想謀殺自己還是彆的什麼原因,喬景瑤還是挺感謝他的,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要被困在那樣一個夢裡多久。
不過,他說他爸?
喬景瑤抬著眼看對方,的確是跟梁邱林有幾分像,叫什麼來著?進元?
咦?不對啊!
她瞪著眼睛上下打量梁進元,這小子看上去至少二十歲了,梁邱林不過三十多歲,怎麼生得出這麼大的兒子?
十二三歲就跟女人亂來,太齷蹉了!
喬景瑤在心裡將白得來的丈夫從頭到腳地鄙視了一番,然後又對梁進元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難怪一臉不高興,任誰的後媽跟自己差不多都不見得高興。
梁進元不知道喬景瑤在心裡的那番同情,但她那小眼神卻展現了個十成,這讓他立刻有了逆反心態。
“我警告你喬景瑤,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他不在這裡,你用不著演給我看。”什麼詞語惡毒梁進元用什麼,“我就奇怪了,你的身材也不怎麼,他怎麼就這麼舍不得你?還是說你床上功夫真的很厲害?”
“你跟我上過床?”喬景瑤問的很直白。
這不能怪她,梁進元一句身材就讓她摸不著頭腦,想到夢裡這個喬景瑤的調情手段,她不得不對此表示懷疑,天曉得有沒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過。
她的原意是想問清楚,但不能扭動的頭配上上瞟的眼神就讓人覺得那話是在反駁,就像是在說——我身材好不好關你P事,我又不跟你上床!
“你?”梁進元像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說得露骨至極,“你就是脫光了邀請我,我都不見得會上你!還是說,你真的這麼饑渴?”
喬景瑤在內心深處翻白眼,她是不是該來個臉紅心跳羞澀什麼的比較好?
自己隻交往過一個男朋友,還在純純的戀愛期間就被迫分了手,親吻?那還是有的,可也就僅限於雙唇相碰,更深一步連“濕吻”都沒有過。
可如今卻跟一個見麵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談論上床這麼私密的事情,難道真的要歸功於夢裡那反複經曆的大挑戰?
現在她就算想純情一下都沒個過渡。
“怎麼被我說中無言以對了。”梁進元嘲笑她,等待著喬景瑤的回擊。
喬景瑤下了床,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她覺得很爽,似乎除了脖子上的疼痛,其他地方都不疼了。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才回答梁進元:“我隻是覺得話說太滿,跨步太大,很容易扯到蛋。”
梁進元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喬景瑤,說道:“你頭沒摔壞吧。”
住院前他們兩個人幾乎從不說話,就算偶爾答話都是互相充滿譏諷,喬景瑤個性張揚直接,很少有這種拐彎抹角的時候。
喬景瑤端著水杯的手一頓,臉色微變,還好是背對著對方,沒有被看見。
“摔壞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嗎。”喬景瑤放下水杯,麵對梁進元微微一笑,“你放心,我跟梁邱林會離婚的,不用這麼著急。”
當然要離婚了,她又不是真的老婆,不離婚難道還等同床共枕嗎。
梁進元哼了一聲卻沒答話,隻是一直盯著喬景瑤看。
明明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可他就是有種對方把腦袋摔壞的錯覺,這種錯覺又在喬景瑤笑中帶諷的口氣中消失。
“你不是一直堅稱絕不讓那個女人得逞嗎?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打算分他的家產?”梁進元沒有見好就收,這種叫板在他們之間太平常不過。
喬景瑤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也把話說得太滿了,扯不到蛋也傷神。現在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萬一回不去,用現在的身體也挺好,至少不用擔心再被誰綁架。
而且,如果有人真的要殺她,她回去了豈不是更危險?
用現在的身份調查清楚再想辦法回去也不遲,梁邱林不是挺愛她這個老婆的嗎,至於同床共枕的事,都是在鬨離婚的人了,分居太正常了。
喬景瑤認認真真地對梁進元豎了個大拇指:“你說的對,不該離婚,太便宜他們那對狗男女了!”
“你!”梁進元以為喬景瑤是在玩他,惱羞成怒,“很好,你要玩,我陪你玩到底!”
砰的一聲,出去的梁進元將房門甩得震天響。
這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喬景瑤想起了她躺在床上的時候聽見那個咒她死的聲音,原來就是她以後的繼子啊。
她無聲歎息,小聲嘀咕:“這種摔門的行為太不道德了。”
房間裡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站在梳妝台鏡子跟前,喬景瑤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和自己本來的容貌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但似乎因為換了個靈魂,她竟覺得就是自己。
“是誰要殺你?”她問鏡子裡的人,“你一定要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