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琰王(2 / 2)

長安無儘時 人工林 4918 字 10個月前

難不成是時間長了,氣自然消了?

那江越還挺好哄的。

但是說完就又不搭理他是想怎樣?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嗎?

思及此,溫兼不禁回想起那夜貼近的呼吸,與大乘寺中,江越掛燈時落寞的眼神和孤寂的簫聲。

隻有心悅之人配賞的簫聲麼?

那他獨自吹簫,是否代表慶安帝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尚未尋得心屬者呢?也是,慶安帝這麼個滿麵褶子的老不死,能有人心悅他才怪了。

可江越不又說無人能逼迫他行不甘願之事嗎?

回憶一幕幕飛閃而過,溫兼的臉色也愈發冷凝,紛揚的思緒最終落定至江越盛極的容貌。

有語雲,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溫兼再度回到所有問題的終點——明明擁有那樣一張臉,他為何至今沒有回想起半分有關江越的記憶?

真的是時光飛逝,縹緲如煙嗎?

哦,對了,話說回來,江越剛是不是稱他為王爺來著?

前前後後這麼回憶了一遭,溫兼才終於注意到似乎江越方才稱呼他的名頭不對。

那不像是一句單純的稱謂,更像是一聲好意的提醒。

提醒他,懷王坐不住了。

視線所及之處,福壽正低眉順眼地朝他走來,溫兼雙眸輕眯,隱隱浮現出幾分譏誚意味。

姓宋的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低劣可笑且叫人作嘔,但他算錯了一點,他已經不再是從前在冷宮中坐以待斃,任人宰割的溫兼。

居然想用一個區區皇位來威脅他,簡直是笑話中的笑話,他要的,是這整座皇城的人都為之殉葬。皇權?比不過北疆的半粒沙子。

“殿下,裡邊請。”

福壽一張皮上堆滿笑,恭敬對溫兼道。

溫兼略微收斂表情中的冷漠,頷首:“有勞公公。”

他信步入殿,稽首道:“兒臣見過父皇。”

慶安帝正於座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方緩緩睜眼,用審視的目光逼視他:“免禮。老五,朕這回讓你來,是屬意為你封王開府,你可願意?”

溫兼順從地起身,以躬身禮拜掩飾自己眸中藏不住的諷意,聲調平緩道:“兒臣但憑父皇吩咐。”

分明早已在朝會上定下,現下又要裝模作樣地試探他的想法,生怕他懷揣異心。

嗬,這便是人人向往的天家。

“哦?你才返京時,不是對朕說不願麼,”慶安帝諦視著他溫馴的兒子,“怎麼如今卻肯了?”

“因為兒臣相信,”溫兼抬起眼,與慶安帝上下對望,“若北疆有難,父皇定會第一時間放下詔書,讓兒臣奔赴邊地,保疆衛土,捍我大宣。”

話雖如此,其實溫兼並不算太擔心北營,戚彥明可能不通朝堂的風譎雲詭,但行軍打仗是實打實的智勇雙全,他姐姐戚彥楚,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再有他外祖與舅叔坐鎮,外敵一時翻不起多大風浪。

但他必須這麼將皇帝架到高台上。畢竟這是一位能因一句命格,征戰九年不僅沒有多餘嘉賞甚至想要了他的命,又因另一句天賜,能驟然為他封王賜爵的昏庸皇帝。

故而,不管最終能不能實現,他又會不會遵循,至少他要得到慶安帝的表麵承諾,會放他出京,讓一言九鼎,成為慶安帝的枷鎖。

明君會在乎地下實事,昏君隻在乎史上虛名。

果不其然,慶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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